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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眯起双眼,看向了那道朝自己飞速袭来的白色急雷。
‘嚯?不是接下我三枪,而是要主动给我三拳吗?呵呵呵,这老头想得美!’
他怒目一瞪,于瞳孔中亮起璀璨异光,右脚立即前踏,长枪随之挥出,于身前划出半道圆弧。下一刻,那半道圆弧下的地面就好似承受了千斤鼎的重压一般,猛然碎裂,形成了一线鸿沟。
眼见此景,老车夫身形骤停,没有径直从鸿沟上掠过,而是突然改变方向,沿着鸿沟绕出半圈,冲至了男人的右手旁,势要偷袭其毫无防备的右腰。
男人浅浅一笑,并无慌张转身迎敌,只是微侧过身,右手顺势将长枪挥至左肋之下,待枪锋指向那车夫的头颅时,便是迅猛一刺。
老车夫紧紧皱眉,迅速扭头躲闪,使那长枪仅是擦脸而过,划出了一道不深的血痕。紧接着,他怒喝一声,右手握拳,朝着男人的左腰奋力打去。
在那泛着白气的拳头离男人的左腰只有毫厘之差时,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然压于其肩膀之上,使之整个人都‘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车夫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缓缓地艰难转头,瞥了眼那杆压在自己左肩之上的红缨白蜡枪后,看向了身前那嘴角微扬的提枪男人,喃喃自语:“仅仅只是翻转手腕,就已经有了如此骇人的魄力了吗?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呵,老头,是你学艺不精吧?”男人轻叹口气,转过身来,用那杆白蜡枪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那所谓的七重御气法,你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怎就还只有第二重的‘纯白如纸’呢?”
他每用长枪轻拍一次老车夫的肩膀,老车夫胸前的布衣就红上三分,老车夫膝盖下的铺石路便多三条裂缝。
当男人第七次用长枪拍在老车夫的肩膀上时,老车夫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膝下的铺石路也是应声俱裂。
“扈叔!”
远处的少女凄凉地哭喊着,快步跑来。
“扈叔!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清秀姑娘一个手势,两名黑衣死士就冲上前来,一人一臂,将纤细柔弱的少女按倒在了地上。
“喂喂”提枪男人侧过脸来,皱眉道,“你们没必要对一个什么奇门都不会的柔弱女子这么狠吧?怎么就没一点恻隐之心呢?怜香惜玉懂不懂啊”
“少爷,你乱说什么呢?”清秀姑娘上前丢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可是死士,怎么会有人之常情呢?”
提枪男人耸了耸肩,无奈一笑,“说得是。”
他低头看着身前那已经奄奄一息,却依然坚持跪着不倒下的老车夫,轻叹口气,提起白蜡枪,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上善,走了。”
清秀姑娘眨眨眼,瞥了眼那满身雨血的老车夫,“要留活口?”
“他活不了多久了而且我又不是死士。”年轻公子摇摇头,甩掉了头发上的雨珠,挺直了腰板,“爷爷吩咐的不过是把那少女带回去,那我们带回去便好,走了。”
上善嘟了嘟嘴,似有些不满,但也没和公子顶什么嘴。毕竟,虽说公子好说话得很,但她也不过是公子身旁的一名侍女而已,终究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跟上了他的步伐,从一前一后,到并肩而行。
这或许就足够了。
她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没有注意到他的脚步骤停。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公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上上善”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疑与紧张。
她微微一愣,转过了身去。
大概是在二十米开外。
雨帘之中,一袭白衫,手撑一把白色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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