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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部分（第2页）

韩遂跟马腾原本是敌人，马腾跟着原凉州刺史耿鄙一起讨伐韩遂和边章的，后来，耿鄙因发现别驾贪腐，正要惩治却反被杀，马腾不欲与这个别驾为伍，于是率军反叛，投向了韩遂。反过来将别驾击杀，后又合攻汉阳，被率军赶到支援的皇甫嵩与汉阳太守傅燮合力击败，并被皇甫嵩一路驱赶到了张掖才勾结鲜卑人，稳定下了现在的防线。

后来中原大乱。皇甫嵩无意进攻，双方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现在董卓正在统合雍州和凉州。派出了招抚的特使，韩遂和边章都各自起了心思。

事实已经告诉他们，如果不是中原的部队无暇他顾，他们的造反不过是个笑话，西凉西北地广人稀，适合耕种的土地也不多。还要面临着鲜卑人和西域游牧民族的攻伐抢掠，想要依托西凉的北部四郡形成什么强大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现在的武威太守董旻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专心的卡住粮食、盐铁等物资。韩遂和边章就会不战自溃。

马腾眨了眨眼睛，抚着胡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他算是后来的。

韩遂与马腾的关系远比跟边章的关系要好得多，而边章则跟原本汉阳的豪强王国关系比较好，也正是因此，边章和王国才会驻扎在西边的建美、番和，而韩遂与马腾则驻扎在武威。

“寿成，但说无妨，想当初我也是被边章绑着造反的，再说了，我反是因为西凉官吏贪腐、世族横行，民不聊生、外邦不安，并非是为了造天子的反，而边章本来就是外族，从来也不服王化，这绝不可同日而语。”

马腾点了点头，略微尴尬的笑了笑道：“文约，这我知道，我反的也是贪官污吏，所以才会来投你，而不是投边章。”

“如此就好，你我志向一致，又有何不能说呢？如今朝廷已经派出了宣抚使，不日就会到达张掖，我们也应该尽快有个章程，若是继续浑浑耗耗，恐被他人所趁也！”

马腾咧嘴一笑：“文约是担心边章抢先倒向太师，然后拿吾等祭旗？”

“正是，这边章反复的叛乱，求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财货。只要董太师出得起价码，别说你我的项上人头，便是他自己的妻子儿女他都毫不吝惜！”

马腾缓缓的点头，虽然他跟边章的接触不多，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边章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现在的形势马腾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这也是一个洗清身上污名的机会，马腾其实念念不忘的乃是自己是伏波将军的后人，若是身上总是背着这个污名，就算自己能够富贵、能够扬名，恐怕马腾也没有脸去见他泉下的父母。

“文约，毋庸讳言，我总是希望能够重归朝廷的，在下身为伏波将军后人，若是背着一身的污名，怕是死都不敢下葬，羞于见泉下先祖啊！所以，你问我的意见，如今长安朝廷已经稳定下来，董太师连出妙手，化解了原本势成水火的局面，将长安政局导向多方鼎立的稳定局面，而在外则强化军事存在，着手控制地方，且不说董太师此番作为是对是错，若是能够给雍州和凉州带来和平和富庶，那么就是值得的，我们也不应该为战而战，徒然给凉州百姓增加兵祸！”

韩遂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寿成的意思是在稳定凉州的大前提下，我们是可以接受招抚的，那么条件呢？”

“张掖太守和酒泉太守，开通商路，我们承担抵抗鲜卑和西域胡族的责任，朝廷供给粮草，当然，我们可以以战马牛羊来交换。”

马腾的想法是不错的，等于用一个实质性的停战，换来两个合法的职位，名正言顺的占据现在的地盘，不过，在马腾的计划里，完全没有边章和王国的位置。

韩遂也自然的忽略了这两个名义上的伙伴，事实上凉州西北是四个郡，除了相邻的酒泉和张掖，还有敦煌和西海，那两个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汉族的聚居地了，基本上都是胡族，就算有汉人也是胡族的奴隶，或者是与他们混居的已经忘记自己是汉人的汉族后裔了。

“寿成此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朝廷能不能接受还不大好说。”

“这个本来就是要谈的嘛，实在不行，也可以适当的让步，但是张掖位置至关重要，不能轻离。”

韩遂明白马腾的想法，马腾的意思是想说，不能被轻易的骗离张掖，若是董卓让韩遂和马腾南下就职，那是绝对不能答应的，韩遂看了马腾一眼，其实马腾的心细得很，跟他那粗豪的外表绝对是不相称的，很多人都会被他那粗豪的外表给骗了，马腾是个很有心计的人。

韩遂会意的笑了笑，将话题转了个方向。

“听说这回的特使王司徒曾经想要刺杀董太师，董太师却没有怪罪他，反倒将他派出来做招抚特使，寿成怎么看这件事？”

马腾眯着眼睛想了想，开口道：“文约，董太师以往喜好以力压人，这并非是董太师狂妄无形，觉得自己不可一世，而是董太师是军人出身，行的是军法，因此动辄杀人，这乃是军法，想必文月也明白，在军中的二十八斩，董太师也是如此。”

韩遂颇为惊讶的看了马腾一眼，不由得点头不已，这么一想，董卓过往的行为倒是不难理解了。

“而且，董太师习惯在在军中说一不二，但是在朝堂上这样是不行的，就算是天子，尚且要顾及各方的利益，天子最重平衡，绝不能任意而为。因此，董太师在之前才会频频遭人诟病，名声也是不大好。现在看来，董太师已是明白了如何将军人的身份转换成一个辅臣的身份，对于国事也是渐渐的上了道。如此一来，董太师应该能够慢慢的整合凉州和雍州，乃至于汉中，这点从皇甫嵩服软就是个征兆，如果连皇甫嵩都服软了，我们更不能硬抗了，若是不能招抚，定要远遁。”

韩遂看着马腾心下叹了口气，马腾是个人物，绝不是久居人下的人，自己恐怕也很难一直压制与他，若是不能收服也不能杀之，就必须建立一个更坚固的关系才行。

“寿成，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三？文约何出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