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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斐不敢抬起头来,机械式的移动脚步,缓慢如蜗牛般的朝沙发靠近。
“快点过来。”黑亮的眼里显出了不耐烦,他的声音加高了分贝。
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斐斐小跑步至沙发旁,乖乖坐了下来。“廷岂今天在学校没惹祸,只是收到一封情书,和同学传了一张纸条给他。”不打自招,她一古燃儿的将话全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心虚的关系,斐斐直到将话讲完,都还不敢将头抬起来直视着周绍轶。总之,此刻的她才体会到,要帮衬着说谎、佯装无辜,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她恨不得能在脸上套张面具,以掩盖自己无颜见人的羞赧。
“我知道。”周绍轶眼底绽着笑意,将咖啡注入杯里,然后将盛满咖啡的杯子递到她面前。“不过,你不该这样帮着那小子。”
他不喜欢正直坦率的她,成了儿子拿来搪塞的挡箭牌。
单手接过咖啡,斐斐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向他。“我没帮他,只是我觉得纸条跟情书,这、这其实只是小事。”
“是吗?是小事吗?”将手中的鲜奶递到她面前,绍轶嘴角绽着别有含义的笑。“那,其他的事,也是小事吗?”
接过鲜奶,她赶紧收回目光。“嗯、嗯、嗯……”支吾着无法应答,顿时一抹羞窘染上了她的颊靥。
她如一个碰巧被逮到作弊的学生,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
见她无法应答,绍轶瞥了她一眼,悠闲地端起咖啡,轻啜了口。“这是今年采收的上等豆子,你尝尝,味道还不错。”他忽然改变了话题。
其实关于廷岂的事,他根本不怪她。
因为自己的儿子,他岂会不了解,若真要有一天他不作怪,那肯定是伤风感冒,要不就是天下红雨。
其实绍轶真正在乎的是,她这两个星期来,老是躲着他的行为!
被动的举起杯子,斐斐毫无兴致的大口啜着咖啡。“我想,我、我——对、不、起!”放下咖啡,斐斐忽然觉得需要道歉。
她该纠正学生行为的,结果却转而为他掩饰过错。
绍轶不以为意的一笑,黑眸直瞅着她。“好喝吗?”他索性单手撑颚看着她,将话题又拉回咖啡上。
他平静的表情,那俊颜上淡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不在意方老师来访一事,更让人无法臆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斐斐默点头,抬起眼来偷偷地瞄他。
“那……”思考了下,他忽然站起身。“今天的课不上了,我送你回家。”
“啊!不上课。”斐斐诧异的差点没将咖啡打翻。“你、你又想开除我了吗?”刹那间像是意会了什么,斐斐跟着站起身,不过这次却是抬起眼来瞪着周绍轶。
这个人有役有搞错呀!第一次开除她后,是他自己死缠烂打的缠住她一整晚,她才点头答应,再度回来当他儿子的家教。
现在却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走路、将她开除掉?他有没有搞错呀!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一步步慢慢地走近她。“我有说要开除你吗?”抡起的拳头,轻轻地敲上她的脑袋。
不知何时开孰,他的行为已受到她的影响。
“喔,你!”斐斐瞠眼瞪着他,单手在头上抚过一遍又一遍,疼得只差没掉泪。
“走吧,我送你回家了。”他走回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钥匙和椅背上的外套,再度回到她身旁。“如果我猜得没错,我那个宝贝儿子今天已经没心情上课了,而且送走方珍珠后,以他的狡猾,他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不等她跟上,他已走到书房门口。“快点。”他转过头来催促,然后拉开书房的门,径自走了出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斐斐拉拉耳朵,眨着眼,失神了一会儿。
他说什么呀?他的意思是周廷岂送走方珍珠老师之后,会要老王开车载着他,四处去晃一圈吗?
这么说,他是可恶的以她为挡箭牌,用她来阻挡周绍轶的脾气,自己却毫无义气的跑掉了!
真是可恶、可恶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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