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8部分(第2页)

对于第二种人,则没第一种人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和她们已被公认是“专门”的写作之人了;时代、社会和别人,对于“专门”的写作之人,往往总难免多多少少地有些期望有些要求的。好比在自己家里偶尔下厨一显身手,款待的是亲朋好友,这是一回事;而挂出了牌匾,领了执照开业,印制了菜谱,每道菜标出了价格,这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就是“专门”的厨子了,人们理所当然会对“专门”的厨子有要求。“专门”的厨子们也会自己对自己有要求,那要求良好的一面是怕对不起食客。

即使对于“专门”的写作者,其与生活的关系,我觉得也是应以自由的状态为好。即其想与生活的关系紧密一点儿,那就随其那样;忽而他又觉得疏远一点儿才对,那就也随其那样。总而言之,社会、时代和喜欢读文学作品的人们,给予“专门”的写作者们的自由越大,“专门”的写作者们对社会、时代和喜欢读文学作品的人们的回报越多样化一些。

比如鲁迅和林语堂、徐志摩吧——鲁迅在其所处的时代,面对千疮百孔的现实,乃是“严肃文学”的鼓呼者。他曾劝林语堂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写什么“小品文”;对徐志摩之写作一向的轻巧流丽,也是不屑的。但构成林语堂这样一位文人的全部生理的和文化的“基因”,决定了林氏不可能也对文学取着与鲁迅同样的理念,不可能对现实生活取着和鲁迅同样的观察、态度和立场。非要求他那样一个“专门”的写家一定得像鲁迅一样,那太难为林语堂了。林语堂很固执,没听鲁迅的劝,所以我们今天有林氏“小品文”及美文可读。鲁迅更固执,所以今天留下了当年不同于别人的鲁迅的杂文。而徐志摩也不仅仅风花雪月,他还写过《青年运动》这样的社会论文,还写过《列宁忌日——谈革命》这样的政治论文,尽管他的政治观点和立场在当时看来很不革命。目光再往回望得远一些,比如辛弃疾吧,当代之中国亲诗近词的人,谁不知他的《破阵子》呢?“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列舰耸高楼”、“投鞭飞渡”、“剑指三秦”,谁不道他的词有金戈之声,铁马之势呢?那些军旅佳词,皆是辛弃疾与他所亲历的某一段生活的关系的明证。显然,他与那一种生活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绝不是疏远的。但100多年以前的朱孝臧所编的《宋词三百首》,偏不选他那一首《破阵子》,所辑之辛词,充满了“忧愁风雨”、“断肠片片飞红”、“脉脉此情谁诉”的幽怀苦绪。亦即受官场排斥打击,落魄闲居情况下的词作。那时的他,莫说已远离了金戈铁马的军旅生活,甚至也远离了都市生活,接近过着半隐的一种生活了。但产生于此时的辛词,也几乎无一不是佳作啊!还有范仲淹,谁若仅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名句来评说他与现实生活的关系,其实是极不全面的。他也写下过似乎远离现实生活,只吟自家苦闷的词呢!李清照更是如此;晏殊也差不多是那样,而以周邦彦最为典型。至于英国的夏洛蒂姐妹,她们对现实生活的感受几乎一向是间接的,但《简·爱》无疑是极现实主义的作品,《呼啸山庄》的基调也是。两部名著与其说是成功于人与现实生活的紧密关系,毋宁说是成功于女作家特殊的虚构天赋……

作家不是记者,不能,也完全没有必要像记者一样去“接触”现实生活,还是将那一种“接触”的方式让给记者的好。

与现实生活之关系紧密也罢,疏远也罢,从表面和理念上分,“出世”也罢,“入世”也罢,只形成他们笔下的作品风格的迥异,却并不是决定一名作家优秀与否的前提。

记者“接触”现实生活,所要获取的信息往往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事件,怎样发生的,及其结果。没有对这些的报导前提,不是一名记者所写的好的报道。所以记者一定要亲临现场。

作家则不同,作家也许远离那现场,也许只是从新闻中了解了那事件,但他须用心去体会那事件,他更进一步“研究”和考察的是——人性在那一事件中将有些怎样的表现?为什么?人的命运怎样被那一事件摆布了,它将使人性留下哪些后遗症?等等。总之,作家做的,要比记者做的更细微些才对。

日本电影《幸福的黄手帕》,创作灵感便来自于小报上的一条几行字的报道;哈代的《苔丝》,则是以一桩真实的案件为创作基础。

人类的社会越来越“质地柔软”,作家与现实生活的关系,也就越来越难以一厢情愿地“紧凑”了。但只要作家对现实的态度并未因而漠然,甚至冷漠,作家的眼,便仍能从现实生活,哪怕仅仅是自身周围,观察到别人忽视了的,或自己以前忽视了的种种值得一想,值得一写,值得用文学的形式去反映的迹象……

至于同学诸君,恕我直言,我认为,你们当然是与校园以外的现实生活距离较远的;远就远点儿吧,不必为着喜欢写作,便非要赶紧地去“感受”校园以外的现实生活。置身于校园,写写校园,也应是快意的。

总而言之,人与现实生活的远近,本该是自然而然之事。不“专门”写作的人,想与现实生活保持怎样的距离,都纯粹应以合乎自己良好状态为前提。至于已无可救药地成了“专门”写作的人,比如我吧——我常常提醒自己,保持与现实生活的关系永不冷淡,是有益的。因为说到底,作家与现实生活的关系,有点儿像谈恋爱。一对恋人分开得太远、太久,爱的激情是会消减的……

关于“大师”与名著

我猜同学们问及此两点,或许基于以下的思想方式——一个人之阅读、欣赏和求知的时间、精力,在现代的社会是被剥夺得那么有限,即使在大学校园里,时间也仍是那么的宝贵,何况古今中外文学的现象浩如烟海,从哪儿读起成了一个问题。于是希望有人先替自己将“大师”们从文史或文坛剥离出来,排了“大师”级别的坐次。“大师”们的作品,尤其代表作,当然都是名著,于是自己似乎有阅读、欣赏和求知的“路标”可循了……

大学的中文系一向是这么教着的;学子们也一向是这么学着的。

古今中外,这都是大学里一种教与学的模式。

凡成模式的事情,肯定是形成经验的事情。否则便没了理由成为模式。

但,任何事情,一成为模式,久而久之,也就往往“固定”化了。“固定”意味着什么,无须赘言。

依我浅见,“大师”是一种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说法罢了,是根本不必太认真对待的。所谓“大师”,无非就是比“著名”更“名”一级罢了。据我所知,中国颇有几个已经“名”久了的作家,心中好那个,向往那个;也颇有那么一些闲人,同样好那个,巴望通过弄那个,自己也由此那个点儿。此现象,无非是古今中外文坛常弄出的响动,属于文坛自然而然每要发生的事儿,与真本的文学的创作现象是没什么实际的关系的。

象棋、围棋界是有大师的,那是硬碰硬角逐出来的。

器乐的演奏也是有大师的,那是由听众的耳所公认的。

声乐的演唱也可以认为有,那又几乎与先天赐给的音质音域有关。雕塑、绘画,有些名家,都不妨以“大师”尊之。当然了,还有戏剧界,还有曲艺界。侯宝林是相声大师,马三立更是。

但怎样的作家是文学这一“界”的大师?标准是什么?谁定的标准?又根据什么所定?我真的不得而知。

以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过与否来定怎样?似乎够得上是种标准,也只是似乎而已。因为我们都清楚,许多没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其作品的总量和质量,一点儿也不低于获得过的。甚至,经过时间的检验,反而越来越显出高出的价值。

又比如前边所举那些“界”里的著名人物们——某一届的象棋和围棋冠军,此后可能连遭淘汰。但其获得冠军那一届甚或最关键的一局中,也许确实将对弈的智慧发挥到了极致,堪称对弈艺术的经典一例。

这样的人,够不够大师呢?

比如毕加索,自然很配是大师。但这大师的画笔之下,真的幅幅都是杰作么?

有一条关于毕加索的趣闻很有意思——某天一位收藏家带了一幅画去见毕加索,问:“这是大师的画吧?”

毕加索看了?

热门小说推荐
斗罗大陆

斗罗大陆

唐门外门弟子唐三,因偷学内门绝学为唐门所不容,跳崖明志时却发现没有死,反而以另外一个身份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武魂的世界,名叫斗罗大陆。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没有武术,却有神奇的武魂。这里的每个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都会在武魂殿中令武魂觉醒。武魂有动物,有植物,有器物,武魂可以辅助人们的日常生活。而其中一些特别出色的武魂却可以用来修炼并进行战斗,这个职业,是斗罗大陆上最为强大也是最荣耀的职业魂师  当唐门暗器来到斗罗大陆,当唐三武魂觉醒,他能否在这片武魂的世界再铸唐门的辉煌?他能否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神...

师娘,借个火(师娘,别玩火)

师娘,借个火(师娘,别玩火)

师父死了,留下美艳师娘,一堆的人打主意,李福根要怎么才能保住师娘呢?...

鹿鼎风流记

鹿鼎风流记

少年附身韦小宝,和康熙做兄弟,唬弄皇帝有一手绝色美女尽收,色遍天下无敌手!睿智独立,诱惑惊艳的蓝色妖姬苏荃花中带刺刺中有花的火红玫瑰方怡温柔清新纯洁可人的水仙花沐剑屏空谷幽香,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双儿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的花中之王牡丹阿珂诱惑惊艳美艳毒辣的罂粟花建宁空灵纯洁娇艳精怪的山涧兰花曾柔...

魔师逆天

魔师逆天

前世孤苦一生,今世重生成兽,为何上天总是这样的捉弄!为何上天总是那样的不公!他不服,不服那命运的不公。自创妖修之法,将魔狮一族发展成为能够抗衡巨龙的麒麟一族,成就一代麒麟圣祖的威名。...

恶魔法则

恶魔法则

一个一无是处的,被认为是废物和白痴家伙,把灵魂卖给了恶魔,能换取到什么?美色?力量?财富?权力?  颠覆这世界的所有规则吧,让我们遵寻着恶魔的轨迹  ...

一揽众美在三国

一揽众美在三国

一个现代人,来到了古代,哇噻,美女如云呀,一个一个都要到手,战争阴谋铁血一揽众美,逍遥自来快乐似神仙本书集铁血与情感于一身为三国类中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