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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袁飞自己也知道他的决定不理性，但是他没办法那么理性，他不能跑，也不想跑，真的做不出来。

也许他真的是个还不成熟的中二，他想拯救世界，想拯救他人……

“但也没什么关系”程老继续说着，“你失败了，我会启动应急程序，简单的来说，我需要找到新的宿主，而你，会死……”

程老的声音冰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这30天跟袁飞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程老，能帮帮我吗？”袁飞终于说了一句。

这句话，很艰难，袁飞从来没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但是现在，程老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机会……但，袁飞并非是为了自己。

“我死就死了，但能救救其他人吗？”

袁飞，此时面对的是绝境，甚至说到大考，这个程老要求他必须要通过的任务现在都已经完蛋了，就算是此时干掉了巴尼尔，那以目前的身体状态，距离大考结束不到20分钟，怎么可能完成？

说到底，袁飞也很清楚自己跟程老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他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那么……

就算自己死了，可能不能让朋友活下去？

白木原本是他唯一的朋友，郑俊峰是新朋友，而那个小诺，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朋友，朋友……

一个孤独的，被家人都嫌弃的，被其他同学嘲讽的人，他特别明白这两个字的珍贵，所以，袁飞才突破了自己的下限，说句不好听的，脸都不要了！

“不。”程老的回答快而简单，依旧冷的让人发抖。

这个回答让人绝望，但是，程老却没有停下来，甚至他还笑了……

“哈哈哈……袁飞啊袁飞，人死，往大了说，也不过是宇宙中少了一个极端渺小的自我意识，仅此而已。而人本身所占有的一切物理存在，这根本就不用你担心，会非常自然纯粹的进入宇宙的能量循环过程当中，不会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浪费，所以，在老夫看来，你们这些人的生死，跟蝼蚁没什么不同！”

无情，冷酷……这些个词儿袁飞都觉得并不足以形容此时的程老，似乎‘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更恰当一些，也许他确实是仙人，以一种俯视的视角来看待自己。

可是，程老还没有说完，只听他继续道：“那些人是你的朋友，你的因果，与老夫何干？为何要老夫去救？你也看出来了，那个小子很可能会狂暴杀人……可你跟你的朋友都死掉了，那么原因是什么？归根到底，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会输给那个家伙？因为弱，你才会输！那你为什么这么弱？你弱你就想要我的帮助，老夫就一定要帮你？你弱你就有理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弱者就要遵循弱者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本就是常事，你本身就是个弱者，偏偏又被友情牵绊，导致现在之窘境，在老夫看来，简直可笑！”

程老的这番话，简直是宛如万吨重的巨锤，狠狠的砸在袁飞的心上！

弱者！废物！

袁飞不自禁的就把程老的这番话跟自己十八年来的遭遇联系到了一处，他空背负大家族公子的名号却无法觉醒异能成为一个进化者，遭受到了无数的嘲讽。

是，我是个弱者，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弱就有罪吗？不能觉醒就有罪吗？在乎友情难道也有罪吗？想要帮助他人同样是罪吗？

我没有不努力！

相反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这十八年来我做了无数的努力，无数的尝试，只是……

这上天，这宇宙，这世道，可给了我什么回报？！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气力的袁飞，挣扎着，慢慢的站起身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颤抖，每一下都疼，同时他那中刀的大腿，不断的流出鲜血来，但是他没有吭声，就这样默默地站了起来！

“三弟……”郑俊峰在袁飞附近，不知道自己三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