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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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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地宫（2）

随着表面泥土的不断被清理，那种青灰色的墓砖出现地越来越多。地宫的位置算是找到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是如何破坏这些墓砖，进到里面去。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杜天昌说了一句：“大家全部停下来，到地面上去。这件事看来大家必须好好商量商量了。”

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地面上的窝棚，围坐成一圈，等待着老爷子发话拿主意。

杜天昌把他的旱烟袋从兜里拿了出来，塞了点烟丝，点燃猛吸了两口，说话了：“说句老实话，我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这样大的墓，比我刚开始料想的还要大。我看那光是那墓砖就有六七尺厚，一般的办法怕是很难打得开。大家想想吧，都出出主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杜爷，我看咱们也别墨迹了。干脆在墓砖墙上凿上十几个眼，填上炸药雷管，一点不就完事了吗？”郎一泉的掌柜康来福马上接茬到。

杜天昌看了看康来福，很不屑地冷笑到：“康掌柜，呵呵，‘轰’的一声炸药一炸，墓砖墙兴许会被炸开一个洞，但估计下面的兄弟全被活埋在盗洞里了。你老兄难道没想过爆炸肯定会盗洞塌方的问题吗？”

郎一泉立即意识到自己手下语言上的冲动，忙圆场到：“杜爷，您别见气，我们都是外行，外行人说外行话。主意还是您和您的高徒们拿，我们候着听您的差遣。”

老大、老三和老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提出了一些不切实际想法。只有老二马应天一直没说话，一个人远远地蹲在窝棚门口，抽着卷烟沉思着。

马应天，四川人，四川陆军速成学堂毕业，曾经在大军阀杨森的二十军担任过营参谋，还参加过中原大战，屡立奇功，胆识计谋均异于常人。后来有一次一个二十军的团长强抢民女还把人家的家人打死两个，马应天实在是看不惯旧军阀部队里的流氓习气，气愤不过将那团长一枪毙命。后被军阀部队连夜追赶，情况危急之时，幸得刚巧在四川和陕西交界处倒斗的杜天昌所搭救，捡回了一条性命，这才投到杜天昌的门下做起了倒斗的营生。如今日寇入侵，中国已陷入危难之地，他很想参加到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行列中，但又不屑加入国民党的军队，一直非常苦恼。某日居然在山西吕梁地区偶遇中学时的同学赵刚，摆谈中流露出了自己的抗日想法，赵刚向他透露出自己现在正是八路军晋察冀军区129师385旅新1团的团政委，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到八路军的队伍中，为抗击日寇作出自己的贡献。马应天回答说早就知道了八路军的威名，是一支真真正正抗日的部队，以前一直无缘加入，这次有老同学的介绍，他肯定愿意，但是表示还是要征得师父的同意才能走。再后来马应天了解到八路军的经费紧张，急需大量的枪支弹药和医疗用品，就想不如通过倒斗赚到的快钱先支援八路军，算是自己加入到八路军前的见面礼。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师父，那知道杜天昌也是个义薄云天的老人，以前也一直想为抗日出把力，就是没找到出路。这次师徒二人一拍即合，准备再搞票大的，然后从晋绥军那里购买到足够的物资送给八路军之后，马应天才正式地加入到八路军的行列中去。

杜天昌看了看远处的马应天说到：“老二，我看你想了半天，是不是有撒主意了，说出来听听？”

马应天听到师父的问话，不敢怠慢，把烟掐灭后回答到：“师父，我记得我读中学的时候，我们老师曾经讲过一种叫鳄鱼的动物。这种动物我倒是没见过，据说它身上的皮相当地坚硬，连子弹都打不穿，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它的肚皮非常柔软，皮很薄，刀子轻轻一刺就进去了。我想现在这个大墓和鳄鱼有点类似，它的皮也就是墓砖是那么厚，一时半会真的很难弄开，就算我们继续往两边挖，找到了墓门，也估计是机关重重，但是这个墓的肚皮也就是地面估计应该是最薄的，基本上就是一层土，我们不如不再往两边挖而是往下挖，挖到地基的时候再打横，估计到已经穿过了墓砖之后，也就是十尺到十二尺的样子，再往上挖，我想应该可以进入到墓室中。”

杜天昌摸了摸自己胡子，笑道：“不愧是我们的军师啊，好办法！我们就按照老二的办法操作。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没能解决，一旦我们挖通了进入墓室的通道，那地宫中密封千年的秽气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先不说那地宫中已经可以肯定是有水银蒸汽的，但是否还有其他的毒气装置，就算没有，只要墓室的地面一挖通，那么上千年来尸体和各种器皿物件的污秽之气窜出来，下去的弟兄就没有一个能活着上来。”

老大金山兆接过师父的话说到：“以往我们找到的那些小墓，下去的时候都要口鼻捂上湿毛巾，腰系麻绳，由上面的人拎着，只要墓室撬开一块砖缝儿，上面人就马上把这人拎上去，以免中了地宫窜出来的秽气！而且就算这股子秽气放出之后，还需再放灯烛下去，看是否能够进人。这墓室中的秽气厉害得很，光是几百年的那种，人要是闻到了，轻则全身瘫痪成废人，重则当场就交代了，更不敢想象现在这墓中已经存了两千多年的‘老窖’。”

众人听完他们师徒二人的这番话，你看我我看你、脸露恐惧之色。沉默了好一阵，郎一泉首先说话了：“杜爷，我打扰一下，我到有个拙见，望您老人家来斟酌。”

杜天昌回答：“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别那么客气了，有什么合用的好主意就说。”

郎一泉接着说到：“第一，在来石洞坡之前，我就料想这古墓中可能会有毒气，就算没有毒气，那墓中的空气也肯定是污浊不堪无法呼吸，因此我托道上的朋友从黑市渠道购买了二十套日本人的防毒面具以备这次行动之用。我想到时候进入墓室的兄弟全部都戴着这种防毒面具的话，应该生命无忧。第二、我们可以想办法往墓室中输送大量的新鲜空气，中和掉墓室中的秽气，这就需要大功率的脚踏式鼓风机之类的装置。我看你们的那种简易手摇换气抽风装置太简陋了，效率确实低了点，不如我派人连夜赶回去找人做三台大点的脚踏式鼓风机，我们十几个人轮班上，日夜不停往里面鼓风，这样我看有几日工夫地宫就应该可以下人了。”

杜天昌心里不得不佩服郎一泉考虑事情周到，但是对他能一下子就搞到二十套日本人防毒面具的手段有点怀疑。防毒面具可不是白菜罗卜，给钱就能买到的，比二十响盒子炮可难弄多了，属于日本鬼子的紧俏军用物资。来之前老四谭世祥能弄到四把盒子炮，但是一个防毒面具都没搞到，可想难度之大，而他又如何能弄到二大二十套防毒面具的呢，确实很值得怀疑，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如何安全地进入地宫，所以这些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他对众人说到：“郎先生的主意很好，值得采纳。下面我做个安排：老大和老三与郎先生的人一起连夜赶回朔州赶制脚踏式鼓风机，老二、老四以及剩下的人就按照老二的办法顺着墓砖墙往下挖，一直挖到墓墙的地基再打横向上。这次挖掘大家都把郎先生带来的防毒面具给戴上，以备不测。各自准备去吧。”

第14章　人脚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金山兆、徐良平当天夜里回到朔州城，找到了冯庄宋铁匠，根据郎一泉所画的草图，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三台“大功率”脚踏式铁叶片鼓风机算是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