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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2页）

贝格尔米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往前一个疾步，伸手继续往他喉咙那边袭去。罗亚尔知道他想要捏碎他的后颈，所以只得在后移的时候又往后倾。

位置不够！罗亚尔在尽力往后倾的时候瞬间得出了这么一个事实，再来调整也来不及了，贝格尔米尔的手掌来得很快，却因为罗亚尔后移了一小步变成掐碎了他的下颚。

体力的迅速流失让他的下颚在蒸汽之中慢慢恢复了起来，不过在捏碎的同时那钻心的疼痛袭向了脑部，让他有那么一小会站不稳想要倒下去。

“放弃吧。人类终将只有死亡一途，你这样的垂死挣扎只不过是徒增狼狈。”贝格尔米尔突然就将视线投向了城墙那边，“人类脆弱并且毫无能力，遇见强敌只会缩在破旧的壳里维持着安稳和平的假象。这就是你要维护的人类。”

“他们的无能脆弱也与愚蠢等同，明知与巨人的战斗是螳臂当车却还前仆后继。”

罗亚尔闷不吭声，在回过神来的下一刻就冲上前往他挥拳。

他想说：既然如此为什么僵持了百年只让人类退缩在城墙内而不一举消灭？

罗亚尔专注地盯着贝格尔米尔的动作，在脑里推算着他会怎么出招。他强迫自己成为一个拥有杀死贝格尔米尔的强大的人，却在同时也已经默认他将会死亡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18。我会死亡

艾维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交叉托着自己的下颚。他的面前是一张展开的羊皮地图。羊皮纸上画着一百多年以前的地区分布，因为纸龄偏大有些地方的笔迹变得十分浅，但是这并不妨碍艾维尔的猜测。

他拿起一支标记针扎在了人类蜗居的位置上，然后又拿起另一支标记针扎在了人类圈地的最外围的地方。

按照罗亚尔之前给予的信息，有智慧的巨人都是人类所化就像是艾伦一样。艾伦并非天生的巨人，而是因为他的父亲给他的药物。而罗亚尔也在这几天里面向他简短地报告了所有的可巨人化人类都已经被他杀光了，那么这像是杀不完的巨人又是哪来的？

假设这一片大陆是一个封闭的地区，那么对于巨人的猜测仅仅剩下两种。

一，巨人的数量多得难以想象，而这一片大陆也拥有足够大的空间来容下他们。不过在之前它们的距离与人类的居住地相距很大，偶尔看见的巨人群也不过是偶尔。

二，大陆并非是封闭的，而在某一处地方架设着输送巨人到人类大陆的桥梁。

每个人类都听说过大海却从未真正见过。而能够准确说出这个词的人如果没有亲眼见过大海那么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大海？

艾维尔微微垂下眼，拿起笔在整一张标记着大地的地图的最外边上标记了一个问号。

——

修复自身伤口的热气蒸腾而起，将双目所见都模糊成一片白雾。高温将脑袋烧得神智迷糊，躲开的动作，进攻的动作都变得像是慢了一拍一样。

站在眼前动作依旧自如的贝格尔米尔眼神中的怜悯已经毫无掩饰。他的怜悯太过于赤裸以至于差点让头脑发昏的罗亚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怜。

也仅仅只是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罗亚尔迅速地将发散的心思给收敛了起来。

他一点都不可怜。他曾经拥有无数值得信赖的伙伴，他的身上承载着许许多多人对自由的渴望，更何况他还拥有着这个世界上他最满意的恋人利威尔。

或许在最疲惫的时候内心最容易滋生出负面的想法，一个声音反驳：你因为私心害死了你信赖的伙伴，自从你变成巨人之后那些渴望都变成了憎恶，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你的生命就会走到终结，你永远无法如你想象中的世界和平跟恋人相守到老。

“啊啊啊啊啊啊——”

罗亚尔猛地抬起头嘶吼起来。

就是现在！贝格尔米尔毫不犹豫地朝前踏了一步，手掌又曲成了扼喉的状态，直直地朝着罗亚尔的脖颈伸去。

罗亚尔抱着头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地吼叫，整个身躯不住地颤抖晃动，像是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一样。事实上，罗亚尔的确承受着痛苦，不过比起肉身上的精神上的痛苦更加让他难受。

我不可能活着，这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事情。无论是战死沙场还是凯旋归去被同胞忌讳宣判处死，他的结果都只有死亡。不如早一点死去吧……也可以早一点去见一见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伙伴，让他去他们面前好好地赎罪……

“罗亚尔——！！！”

异变骤起。利威尔突然出现在贝格尔米尔的身后，在线缆的收放下快速地接近贝格尔米尔，高举着的钢刃凶猛地劈入贝格尔米尔的后颈，一块明显的精肉被挑了出来。不同于普通巨人，贝格尔米尔作为最纯正的巨人，与人类一样流着一样颜色的血液。

贝格尔米尔的表情定格在伸手的怜悯上，却在下一秒被人狠狠击杀，连露出惊愕的时间都没有。

飞溅的血液并没有阻挡住利威尔的行动。他再一次飞跃，沿着线缆的方向绕圈一边收缩靠近着癫狂的罗亚尔，双目瞪得浑圆，咬牙切齿，手里的武器却也没有停下来。

只见利威尔的双刀分别插进了罗亚尔的肩胛骨，借着冲力用力将自己往下压。而后他握着刀柄翻身踩在罗亚尔弯曲的背上，抽刀将那在后颈处的人型凸起粗暴地挖了出来。

“滚出来！！！”

——

人类史上最大的危机已然过去。还在战斗中的人却毫无所觉，直到进行第二日的战斗时发现巨人的数量锐减。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战争要结束了。

被巨人统治着的屈辱的那页将要翻过去，人类将要与百年前一样站在了这个世界上食物链的最顶端。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调查兵团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恍惚的，握着兵器的双手垂了下来，武器哐当地掉在了地面上，谁也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