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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的封面上写着打印出来的标题。
《钓鱿鱼的人》。
高考失败的弟弟,在数次找工作受挫以后,选择跟哥哥一起登上远洋的渔船。哥哥总是好几个月都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带着厚厚的钞票和一身的鱼腥味。
哥哥并不赞同弟弟的选择,但最后还是和弟弟同行。兄弟俩都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远航,等回来时,哥哥会换个职业留在陆地,跟未婚妻正式结婚。弟弟可以拿着第一次赚来的钱,去跟那些考上大学还没有经济能力的同学炫耀。
但他们被迫卷入了意外之中,渔船漂泊海上,船员互相厮杀,两人再无归期。
虽然只是用了背景,里面的起因和具体人物都不一样,但实在是太眼熟了。前些年曾经轰动一时的某个案件,就是这样的故事。当时也有很多人说,这么精彩,应该拍成电影。
“是。”何羽鞍没有回避,“几年前就在写这个了,但想来想去,不可能过审,只能在综艺里拍个短片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是做好了的,甚至连渔船都还原了,只需要从仓库拖出来就好。
他看崔远洵还是紧锁着眉头:“怎么?这种社会事件改编成艺术作品很常见,又不是传记片,不需要当事人的同意。”
“我知道不需要,但……”崔远洵还是有说不出的怪异感,想了又想,却不知道如何表述。
何羽鞍却不耐烦了:“我刚才说过了,你可以不演,我又不是找不到助演的人。到时候,几次都没机会上场的人可是你自己。”
他把选择题扔给了崔远洵,带着隐隐的威胁。
毕竟不管怎么剪辑,演员事实上多次没有参演,也不能无中生有给他剪出来。何羽鞍如果宁愿用外援也不用崔远洵,更会让人议论。
可惜对方是崔远洵,这在崔远洵那里根本就不算一个选择题,崔远洵只会继续说:“这不是我演不演的问题。你这样不公平,这是比赛,这个题材太好了,天然就有优势。不管你拍得怎么样,产生的讨论度都会远高于别人的。”
何羽鞍停住脚步,看异类一样的眼神看着崔远洵。
“你经纪人天天买八百个通稿,你和贺言自带营销住在热搜里恶心人,多少想靠着这个节目搏一次的演员都被你们分流,这叫公平吗?”
“不公平。”崔远洵说,“就是因为戏外的事情太多,拍戏本身不能也这样搞。”
何羽鞍觉得这个讨论已经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了,过半天他才说:“你真应该大红大紫。”
“没必要吧,足够演戏就行了。”崔远洵不知道怎么话题又跳到了这里。
“让大家多接触一下才行,你值得被全网骂。”何羽鞍说完,摔门而去,“真他妈好大一朵白莲。”
也没有交代这个戏到底改不改,到底给谁演。演员们面面相觑,更不知道这一段会被剪得剩几个镜头。
张昼是最忧郁的,前几天已经被耽误,今晚的新约会看来也离泡汤不远了。
他的新女友问他,他和何羽鞍到底是什么关系,是贝格与维斯康蒂,还是小康与蔡明亮,或者是某大导与他一直在当女主角的老婆。
“他也用过别人当主角。”张昼说。
“但拿奖那部是拍的你。”女友并不赞同,“第一部也是你。你在他的镜头下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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