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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第1页）

心情本就不爽的山缇乌心中又是一沉：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不就是下了变相的逐客令吗？——一走出雪山山脉，大家立刻就一拍两散，互不相欠的各奔前程。这才是你的意思吧。你这家伙倒也聪明，特立尔刚才左一个瑟图诺斯神、右一个瑟图诺斯神的试探，被你一下子就瞧出来啊？！不好，不好，这种家伙不好对付呢。

他身为瑟图诺斯神的牧师，一看对方断然回绝了供奉瑟图诺斯神之事，心中顿觉有气。恰好刚才那个对神灵兴趣浓厚的年轻隐逸亚巨人，也端着一块熟肉过来了，还径自说道：“尊贵的山缇乌牧师，这是我对您的一份敬意，谢谢您给我们开了眼界，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指明了我们未来的道路。”竟丝毫没有顾及旁边的卡尼根。

山缇乌心中暗喜，更想炫一炫神术，压一压那阴阳怪气的蹩脚德鲁伊卡尼根，便故意板起面孔说道：“不必了！你们这里也是穷苦少食，我们岂能在行那盘剥之事？再说我们在瑟图诺斯神的庇佑下，自有营养丰富的吃喝之物，比这种凡俗的粗糙事物好多了。不劳各位操心。”言毕就口念咒语，发动了3阶神术‘造粮术’。

只见他双手之间一轮漂亮的微绿白光呼地一闪，手中便出现了两大包形似长条大面包的食物。只是质地沉重、其中参杂着各色不知名的杂碎之物，形状既不好看也没啥特别的味道，看上去就只是些干粮而已。

而山缇乌一面将手中的神术干粮分一部分给大酋长的三儿子特立尔，一面唾沫横飞的夸夸其谈道：“这中营养相当丰富的食物就是瑟图诺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最初每等级一个法术就可以制造出足够一个半人马使用一天的粮食，每上升两个等级就可以多增加一个。学会了此术的中等牧师，一天就能造出几十个半人马的口粮，曾经有位接近传奇境界的高等牧师，一天内用他所有的法术位来施展‘造粮术’，造出了足够两百多半人马食用的丰盛食物，一举击跨了敌对的熊地精。”他神色傲然的扫视了卡尼根和那个年轻的隐逸亚巨人，口气越来越大的说道：“而且神灵的恩赐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只要专心向神祈祷就可以获得。在没有一丝绿色的炎炎沙漠中，可以向神灵乞求这些甘美的食物和水；在误会不堪，连老鼠都缺食的油污沼泽中也可以获得，且不会被外界的污秽所腐败。更本不受外界环境的限制，可是相当便利的。也即说成为瑟图诺斯神的正式牧师就永无****之忧了。”

年轻的隐逸亚巨人顿时两眼放光，神情彭湃。好似马上就要跃跃欲试的去当瑟图诺斯神的牧师去了。而旁边的卡尼根已经是面含怒气的盯着对面那个比自己挨上三四分的半人马牧师山缇乌，却有不敢发出真火来。

因为，他打不过这家伙！

别说他打不过，就算把部族内大大小小的德鲁伊们加起来，也未必打的过！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会飞的！若是对方飞上天空，用熵光护盾、风墙术什么的挡住弓箭，自己这边就彻底没辙了。只能傻等着对方的焰击术、群体伤害波什么的降临到族人头上了。

就在他暗自强忍的当口，旁边的半人马首领特立尔马上插进来调解气氛，挡在山缇乌与卡尼根之间，笑容满面的说道：“呵呵，但这些食物滋味都淡了些，不如您的那些浆果有味道，不知能否借两个来尝尝？自从前两天吃过一会后，我可以念念难忘啊。有时候一回味那甘甜爽口的滋味，比我们的干羊肉和青稞面饼好吃多了。”

他在话语中虽偷换了一个比较对象，既不得罪山缇乌，又讨好了卡尼根，但毕竟给卡尼根一个台阶下。于是卡尼根沉住气说道：“既然您喜欢，我等会就让人多送些过来。”正说着，忽然后面有个隐逸亚巨人跑过来报告道：“我们派出去探路的人，在几十里外发现了一队食人魔和体格高大的混血种族，怀疑是纳因图斯国的人。”

卡尼根正在暗自思索：纳因图斯国的人跑到国境意外几百里的大雪山上来干什么？这里除了一些硬如石头的树木和巨大冰块，就没别的东西了啊。他正自言自语道：“听说他们善于裁决宝石矿，不知道是不是在此寻找宝石矿脉？”

忽然，对面的半人马牧师山缇乌却神色有异的连连说道：“肯定是这样！我听说纳因图斯的王室就是一群宝石龙脉，他们贪得无厌，只要能搞到宝石，他们啥事儿都能作出来，有时候比泼皮无赖还要无耻。而且他们用大量的奴隶挖矿，是一群十足的侩子手。这样的族群还是别跟他们碰面的好。”另一边的特立尔也不断点头道：“是啊、是啊，那些家伙一个个长得面目狰狞，口中牙如锥刺、手上爪如刚勾，行事皆与****无疑。还是远远避开的好。”

卡尼根点了点头又问来人：“他们正在往哪个方向进发？”听来者说是“往正北去了，不是我们这边。”他便对特立尔说道：“不碍事，他们并非冲我们而来。可矿现在天色已黑，想必他们在深山中行走了整日，现在也要修习了。至少今晚是不会过来了，大家安心睡觉，明日再作打算。”

山缇乌和特立尔还想鼓动卡尼根离开此地，对方却头也不会的拉着那个年轻的隐逸亚巨人，为他们‘拿浆果’去了。

卡尼根揪着年轻隐逸亚巨人走到营地的僻静处后，低声喝道：“勒克索，你刚才像什么样子？！只差卑躬屈膝的当人家奴隶了！我们不是什么国王的子民、贵族的仆役，我们是自由自在的隐逸者！从祖先开始，我们从来不向别人低头。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个叫‘勒克索’的青年隐逸亚巨人则不满的低头嘟噜道：“祖先？！祖先给了我们什么？！陈旧过时的传统、底下的生育力、还有那些蹩脚的德鲁伊法术！除了这些没用的东西，他们还给过我们什么？我们现在的绝境不就是拜他们所赐吗？”

第一卷　人世间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生的传统

卡尼根大怒，低声的严厉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祖先给了我们强大的力量，使我们可以徒手生裂虎豹，硬顶蛮牛的撞击，甚至比半龙食人魔还要强两三倍；祖先给了我们天生的快速愈合能力，无论多严重的创伤，哪怕是割肉断骨的重伤，只要不死就能慢慢恢复过来；祖先还给了我们天生的类法术能力，‘改变自我’、‘指北术’、‘侦测魔法’、‘造水术’和‘神莓术’让我们可以在深深的丛林中安逸的存活下去，‘侦测魔法’可以让我们避开那些危险的魔法兽和其它怪物，而‘改变自我’则可以～～”

勒克索不耐烦的打断道：“别提什么‘改变自我’，那种法术只能改变外形！其它的全都没变！不错我们是可以变成大型丛林狒狒攀爬山地，但是我们并不是真的便成了狒狒，而是让自己的外形接近大型丛林狒狒罢了！我们甚至没有狒狒的敏捷和快速！这种变身法术在施展中一点儿用的没有！”他又激动的指天划地道：“难道您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们的族人会被屠杀？为什么我们这两百多人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区区几个葛芮格斯神的牧师追得到处跑？祖先的那些东西东西根本就没用！不错，我们的确个个都是大力士，但是我们有什么好装备？没有！除了那些傻木棒和从别人手中缴…无…错…小…说…m。…quledu…获过来的大弯刀外，我们甚至连一柄二等魔化武器都没有，一身巨力又有何用？别人往天上一飞，我们的非凡巨力又有何用？！只能当别人烈焰下的肥壮烤猪罢了！而防御呢，除了树肤术和石肤术，我们甚至连一见象样的鳞甲都没有。哪次战斗中不是我们吃亏？连快速愈合的能力都救不了那些同伴的命。至于什么‘神莓术’，也根本就不不过人家‘造粮术’。要是我们人人都会‘造粮术’，也不必这么辛苦的四处流浪，寻找可以种植浆果类植物田地。”

本就一把年纪、面色苍老如老树皮的卡尼根顿时哑了声儿，憋了半晌才低声呵斥到：“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隐逸亚巨人，我们有自己的天生传统，这是祖先给予我们的恩赐，我们不能随便就遗弃～～”

勒克索气呼呼的打断道：“但是我听说，您在年轻的时候也丢下了‘传统’，跑到本督帝国里去混了将近十年才回来！您不是也遗弃了传统吗？要是外面的世界不好的话，您干嘛要逃离部族？！”

卡尼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僵住了一会儿才叹气道：“不错～～我确实离开过，确实也去过本督帝国的内部，甚至还信奉过一段时间的六臂战神葛芮格斯。但，正是因为我信奉过、我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我才知道他们的危害！他们的那些东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美好，也不适合我们的隐逸亚巨人。这是天生注定的！”

勒克索越加来气了，几乎和他吵起来：“什么天生的？！都是你们不求进取的理由！就是因为你们还有那些祖先们，千百年来不求进取，窝在深山老林里得过且过，才落到现在这副局面！看看我们更人家想必有多大的差距吧，人家打死我们就像射死一群野鸟般容易，而我们却连人家一根毫毛都碰不到。左一个传统、又一个传统，把我们害到这副田地的不就是那个不思进取的‘传统’吗？不但武力上是这样，方方面面都是这样。我们有那一点比的过人家？我们天天吃的不是浆果就是坚果，要么就啃些摸了盐巴的干肉。再听听人家半人马，他们吃的是加了数十种佐料的烤小羊、那鲜美的嫩肉都能在嘴里化掉，那满口的香气比最香的花朵还要迷人；喝得是最甘美的马奶酒，好似温暖的火力进入了笼罩着身体，不在畏惧一切寒风和冰霜，是世上最好的健身饮品；他们穿的是用最柔软羊毛制成的放水衣服，穿在身上后好似婴儿的手在抚mo全身，比我们这些硬邦邦又冷冰冰的皮甲强一万倍！我说是一万倍！”

卡尼根丝毫没有被他的激动情绪所吓倒，只是冷冷的顶了回去：“你以为那些东西都是白来的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会享受那些东西吗？你太天真了！人家让你知道的事物，都是人家想让你知道的。人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物，你又知道多少？当年我也像你一样天真，等到了外面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儿——压根就不是他们吹的那样！让我来告诉你，那些最鲜美的羊羔肉肯定是由数个半人马制成的，但这些做食物的人肯定分不到半口！因为这种东西只有他们的首领才有权享受，其余的就干巴巴的在旁边等着闻闻香吧！那些甜美的马奶酒是肯定是从大量劣质的马奶酒中精选出来的，百磅烧喉咙的劣酒中能搞到半磅就不错了。你以为是谁都能喝的吗？错！只有那些高高在上役使别人的权贵才喝得起！那两个半人马牧师和首领都是族中的权贵人物，他们当然吃的好、喝得好、穿的好了。其余的人能穿两件羊皮袄就已经要感谢诸神了。你还不知道吧，最上等的羊毛是供给那些权贵们的，此一等的羊毛是要拿出卖钱的，最差的羊毛才会留给普通的半人马去塞衣服遮寒。我在本督帝国游历的时候早就听说过了！”他严肃的凑近勒克索，冷声说道：“你别以为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好，那些‘美好’只是属于一小部分人的，其余的人全都是被奴役、被压迫、被剥削、被欺骗的对象！我当初也是被外面的‘美丽世界’给骗了过去，但最后才发现，这个‘美丽世界’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磨难和死亡之上的，是相互奴役才能诞生的。难道你要我们放弃了自己的传统，也相互奴役吗？”

勒克索不服的反驳道：“那我们也可以去奴役别人！总比现在到处被人追杀、被人瞧不起要好一万倍！”

卡尼根狠声道：“我们奴役谁去？！去奴役这满地的老鼠和石头吗？谁又会甘心别别人说奴役、所控制？！勒克索，奴役别人、控制别人，不是我们的传统。”他激动的差不多是在吼了：“因为不是我们血脉中流淌的东西。我们，根本就不擅长干这个！你知不知道？！”

勒克索也恼了，对着自己的首领吼起来：“我不知道！我知道学他们的就有最美味的肉，最好喝的酒、就有最～～”

卡尼根一把打断道：“学他们确实有最美味的肉，但你以为吃到肉的人一定是你吗？！要是你失败了，被奴役的人就是你了！到时候你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守在旁边像野狗一样拣别人的残羹冷芷了。”

勒克索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道：“但要是我成功了呢？就是你这种缺乏勇气的人做了部族首领，我们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被屠杀的、被贬为奴隶的隐逸亚巨人不都是按照你所说的传统在生活吗？到最后还不是落了个下场凄惨的结局？我们就是不想被屠杀、不想被奴役，所以才要改变！只有改变才能让我们有机会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否则我们肯定要被奴役！我们要得就是改变的机会，不仅改变我们的命运，更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难道你真的就不喜欢那些好肉美酒吗？”

卡尼根又被噎住了，的确，要么奴役别人，要么被别人奴役，现在的世界就是这么疯狂。他默默的注视了年轻人半晌，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做最后的努力：“就算你成功的奴役了别人。吃到了好肉好酒，也未必是真正的幸福。看似鲜美的肉食会败坏你的肠胃，看些看似甘美迷人的酒水会腐化你的筋骨，那些细软的羊毛会消磨你的意志，最终你就会变成那些游吟使人口中的肥胖大恶人，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

对面的勒克索只是冷哼道：“那总比成天吃着没啥味道的浆果、坚果和瘪淡的腥肉强一万倍！”

卡尼根继续反驳着：“瘪淡是因为你没有搭配好，浆果和坚果只要合理搭配其它植物，照样能够吃的很美味，把瘪淡腥肉用特定的树枝烧制成熏肉照样味道浓香宜人。勒克索只要你放弃焦躁的yu望心态，在每次咀嚼时仔细体会果实味道进入舌头、进入肠胃，放弃种种追逐感觉的意念，你会发现所谓的‘瘪淡’中，其实还是又很特别的意境的。”

对面的勒克索顿时嗤笑道：“‘意境’？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不就是自我陶醉吗？哼，真是廉价头顶的自我陶醉，人家‘陶醉’还要音乐呢，我们除了乱七八糟的吼叫、敲一些硬邦邦的木鼓外，还有什么？”

卡尼根几乎是仰天长叹，这几十年来整个隐逸亚巨人都在不断的四散逃离，或是被本督帝国屠杀和奴役，年轻一代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早已对强大的外面世界心存向往，很多人已经不会去用心体会传统中的精髓了。于是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是表面的现象，看不到那些内在的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祖先们用自己的命运去换的的知识和能力。难道就要在这一代人身上彻底断绝吗？

于是他耐着性子，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不是自我陶醉，而是对于大自然的另一种体会和思考。至于音乐，我们的音乐不是用来撩拨心神的，而是用来沟通大自然、传承自然知识的，它能让我们懂得自然中万事万物的关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