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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爷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劝她:“不过几两银子,只当是买个太平。”又抱着哄了阵,段章氏没精打采的答应了,出去后叫婆子照着大夫的方子去药房拿药。
段老爷这才松了口气,靠在枕上昏沉沉睡去。
段家在南方的庄子,其实就是一个有着六间屋子一个院子的小院,也就巴掌大小。平常没有人在,段浩方带吴二姐过来暂住,早有一辆车先赶带着锅碗瓢盆过来打扫一番,通灶买柴买菜,等段浩方他们过来时,院子已经收拾好了。
车停在前门,吴二姐在张妈妈和红花的簇拥下走进院子,院门前的台阶上正跪着一对中年男女,头都不敢抬。段浩方拉着吴二姐站住指着这两个人说:“这是咱家的金二和金二媳妇,他们住在前院,偶尔也办些采买的活。容贵就是认在他家里的。”
金二和金二媳妇都是憨厚人,听段浩方这样说连忙磕头道:“都是二爷抬举的咱家!”
吴二姐见段浩方特地点出来这一家人,想必可以算是他的亲信吧。回头对张妈妈说:“也是咱们麻烦人家。拿匹布再拿二十个钱,只当是喝个茶吧,千万不要嫌弃。”
段浩方见二姐明白道理,微笑点头,拉着二姐进屋。后边张妈妈亲手扶起金二媳妇,拉着她进旁边的偏屋,又当着她的面去开吴二姐带过来的箱子,从里面抱出一整匹还没开封的布又数了二十个钱一股脑塞到金二媳妇怀里。
金二媳妇只觉得怀里一沉,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白得了一匹布和二十个钱?脸竟吓白了,话也不会说了,对张妈妈连行大礼,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没找着出去的门。
张妈妈上前挽着她的手送她出去,软声道:“我们二奶奶刚进门,屋子里的人多粗笨,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妈妈日后有空多来走动走动才好。”
金二媳妇连连点头躬腰。她跟金二是半路凑和的夫妻,都是被卖到段家来的,家乡什么的都回不去了。听说金二跟她一样,在家乡也有老婆孩子,让拐子拐了后却连自己的姓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进了段家后,两人经人撮合凑成了一家。金二媳妇十几年下来都没生下一儿半女,说是被拐的时候坏了身子,这辈子可能都生不出来了,两夫妻夜里想起来就睡不着。段浩方要给容贵找个迎亲的地方,就让容贵认到金二夫妻名下当了个养子。白得一个儿子不说,还是段二爷亲自保的媒,娶的还是二爷屋子里头一份的大丫头。办婚事的钱都是二爷给的。这带着新二奶奶出门玩,二爷又特地叫他们夫妻两个来帮着操持。金二夫妇就觉得这是他们的造化来了!二爷要抬举他们!
第 61 章
金二媳妇捧着东西回到屋里,见了金二就喜得掉泪:“你快来看!这都是新二奶奶刚才给我的!!”她把东西搁到炕上,一样样摆开,指给金二看,“你看!你看!这布,这钱,这都是新二奶奶给的!你快看啊!”金二媳妇欢喜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觉得高兴!这么些年,她没用过新布,没给自己做过一件新衣裳!家里不挨饿就行了,钱从来只在别人手里见过。进了段家倒是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可别的她从来没想过。
金二摸着那崭新崭新的一整匹布,再看那黄亮亮的新钱,也结巴了,指着炕上的东西说:“都、都收起来!都收起来!别在外边放着!”一边在屋子里转圈,拿了块糟布一枚枚钱整整齐齐码好包起来,先是塞到枕头底下,觉得不保险,又藏到墙角的瓦罐里,仍不安心,金二握着钱觉得烫手,心慌。
金二媳妇把布外面的绳子和纸都解开,抖开比在身上,喜道:“你说,我用它做件衣裳,好不好?”
金二急了,上前打下她的手说:“你拆它干什么!回头带回去,给兰花送过去!”
金二媳妇恼了,摔了手中的布说:“你巴结她干什么?按说她是咱家的儿媳妇!没听说当公婆的倒要去巴结她?”
金二跺脚急道:“你个糊涂蛋!那容贵是咱生的不是?他不是咱生的,能跟咱一条心?兰花是二爷身旁的大丫头,咱巴结她,日后就是看在她的份上,容贵也会对咱俩好点。你别忘了,以后等咱俩不能动了,还不得靠容贵和他媳妇?”见她不动,金二上前把布重新裹好,再包上纸捆上绳,好好的放在一旁,还搭上块布盖着免得落了灰。
金二媳妇看着新布,刚沾沾手就要落到别人的口袋里去了,她不甘道:“……就是给她,她也未必看在眼里。她在二爷的屋子里,什么没见过?”
金二倒看得开:“她看不看在眼里不要紧,这是咱的心意。再说这是新二奶奶给的东西,我看她也未必有。”回头见媳妇还是一脸不情愿,想她刚才进门时欢喜的样子,金二把那一小包钱塞她手里说:“拿这个,去买点喜欢的吧。”
金二媳妇倒笑了,反塞回给他:“你放着吧。好歹是二十个钱呢,留着日后说不定就有什么用处了。”
金二攥着钱,坐到媳妇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嫁给我,委屈你了。”他这辈子都没赚过钱,上一回娶回家的老婆嫌他没钱,天天指桑骂槐,他受不了,跑出来想赚了钱再回去,谁知道让拐子给骗了,糊里糊涂签了卖身契被卖到段家。
金二媳妇害臊,扯回手低头道:“只要你不打我,我就跟着你!”
吴二姐一大早醒来,就看到睡在旁边的段浩方,虽然名义上已经是夫妻了,可跟一个大男人这么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让她感觉很陌生。
吴二姐醒了就睡不着了,渐渐有些内急,可他躺在外面,长手长脚把能下炕的路都挡得严严实实,要想下炕只能从他身上翻过去。勉强忍了会儿胀得不行,只好小心翼翼爬起来退到床角,站起来迈过被子下他的两条大长腿,下炕绕到屏风后木桶那里蹲下小解。
段浩方在她起来时就醒了,想看看这个小媳妇干什么,看着她提着裙子从他身上跨过去,蹲在炕沿上伸出一双嫩生生的小脚丫去穿鞋,窗外透进光来,映得她的一双脚粉白透红,脚趾圆嘟嘟的。这要是能咬在嘴里那才是一大美事!
段浩方正醉陶陶想着衣裳下二姐稚弱的模样,耳边就听到屏风后淅淅沥沥的水声,这下他可躺不住了,腹下一团邪火越烧越旺。
吴二姐自屏风后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段浩方半靠起来,两只眼睛狼似的盯着她。
不妙。二姐立刻站住不动了,怯怯道:“你醒了?那我叫张妈妈进来侍候吧。”
段浩方昨天晚上还想拉着小媳妇玩耍一番,不能圆房也可先解解饥馋。哪知这小媳妇机灵的似狐狸一般,吃完了饭先是喊累,又让人烧水洗澡,又推着他去洗澡。等他出来,人家早睡了。
段浩方知她装睡,把她拖进怀里搂着时手脚都是僵的。可这是媳妇,不是别的什么人由着他可以压着强来,又觉得她这点小把戏有趣好玩,趴在她耳边吹气吓得她发颤,拢着她时不时的扯扯小手拉拉小衣揉揉小腰。想是他睡着的时候,这小媳妇还没睡呢。
这会儿见她机灵鬼似的站得离他远远的不过来,段浩方故意慢腾腾的掀被子下床,逗她道:“不用张妈妈进来,我侍候你穿衣裳好了。”
吴二姐吃不准他是真是假,不过也不敢拿自己去试,见他趿拉着鞋过来,连忙扬声叫:“张妈妈!我们起来了,送水进来吧!”
张妈妈答应一声,就听外面开门,红花端水进来,张妈妈去接,两人这个说都起来了?那个说起来了,今天早上准备的什么吃食?
屋子里二姐一溜烟又躲回屏风后,段浩方慢慢踱过去,隔着屏风小声说:“你难不成就一直躲在后面?”
二姐紧盯着屏风另一头段浩方的影子,就是不搭腔。
段浩方闷笑,扬声道:“那我可进去了!”
二姐急了,忙道:“你进来干什么……?”
段浩方抬脚就往屏风后面绕,边绕边说:“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一绕进来就看二姐缩在屏风后的角落里,段浩方一边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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