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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翻身当了主人,不过一直都是一个人,时间拖的越久也就越难成家,最后索性做起了老光棍,年龄大了后队里就把他划成五保户,安排他去喂牲畜,也算是特殊照顾。马德全被关进牛棚,福生就得到交待要监督马德全,防止他到了牛棚还不老实继续从事反革命的活动。福生给人当下人当的时间太久,性格也就磨没了,现在怎么看怎么窝囊没有用,说话都不敢看人家的眼,可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
牲口圈都是特地修建的,关牲口的是关牲口的,放草料的是放草料的,马德全当然不能和牛睡在一个圈里,社会主义还是讲人道的,所谓的关牛棚就是关在牛马旁边,未必非要关在一起。马德全是睡在牛马棚旁边的草料房里,地上都是厚厚的草,得到陈旺业的批准后家里给他送来一床被,睡觉时铺一半盖一半把自己半包起来,到这里是来改造不是享受,如果床铺枕头什么的都齐全,还到这里来干什么?就是要用艰苦的生活达到改造的目的。
马德全所有的活动基本都由福生安排,白天要铡草磨草料收拾牛马粪,如果干完的早,根据陈旺业的安排,福生可以休息,而马德全还得到隔着不远的屋子里去编竹筐,反正从日头出来到落下这段时间,他是一刻也不能闲着。就是日头没了,也不是完全可以闲着,晚上他还得时不时地起来去给牲口加料,马德全常常搓着朦松的睡眼,在端着簸箕往马槽里倒草料时,心里就憋屈得直想哭,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一个二十几年的老革命,最后竟然会成了反动派还要接受这种改造,他不是吃不了苦,而是受不了这种污辱,这不仅是在往他脸上啐唾沫,简直就是啐完了还要再踩上几脚,杀人也没有这个杀法的。可马德全还有更憋气的,原先那些在他身前身后转来转去的人,现在不仅没有一个出来帮他而且都躲得远远的,说是墙倒众人推,可好歹他在村里这么多年,自觉根基打的并不差,今天一看,那些年竟然都白活了。
马德全像瘟神人见人躲,可有些人是躲不开的,改造只管劳动不管吃饭,一日三餐都得家里人来送,有时是老太婆,有时是马革命,当然也有马红军或者其它人的时候。马革命第一次看到他爹猥琐地坐在柴草上,一把泪差点儿没掉出来,他委屈地告诉马德全他已经找遍了所有的部门,竟然没有一个地方肯管,这世界他妈的怎么了,共产党的天下难道还能让一个地主狗崽子说了算。马革命说着就骂了起来,一方面是心里确实愤慨,一方面也想让他爹知道,他不是没尽力,而是确实没有方法,反正这地方偏也不会有人听到他的话。
马德全却哼了一声还是骂儿子,“就这点儿出息,你不去想办法在这儿穷吼个啥儿?”
马革命就不解地问,“还能有啥儿办法,上面没人管,下面的人又都听他的,能想啥方法?”
“听他的?他算个毬!”马德全也骂了起来,“村里的人是听主席的,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大伙就都随着风倒,你得想办法把人拉过来才行,等你的人比他多了,那时村里不就是你说了算了?你爹已经老了,以后的事儿得你自己想着办,不要再指望我什么。”
马革命不停地点着头接受他爹的训斥,并不时地抹着眼,表明他看到爹受了这样的委屈是剜心的痛。这倒也不是装的,不过马革命心痛还有另一个原因,村里的权明摆着应该是他的,现在却让陈旺业抢了去,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这火还能少窝了?可马革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只能再问,“爹,你有什么好法子?”
“我也没有好法子,对付陈旺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行的,革命斗争要讲策略,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农村包围城市是以弱胜强的最好法子。”马革命还是听不明白,傻傻地看着他爹,马德全就有些无奈,“你这回怎么像丢了脑子,以前的灵性儿哪去了?他既然能拿你老子开刀,你为什么不能拿他老子?他一回来就搬到生产队里住,而且和家里划清界线,不是明摆着是怕受他爹牵连嘛。这就是说他爹是绝对没有办法甩掉黑五类的帽子的,陈隆毓只要还活着就永远都是地主恶霸,这小子也肯定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丢卒保车,所以陈隆毓就是陈旺业的软肋就是他的七寸,要扳倒他就得抓住要害一点一点地啃,我就不信还有啃不倒的树。”
马革命豁然茅塞顿开,对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出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不服就是不行。马革命匆匆与爹告别,回去开始谋划要拿陈隆毓开刀,虽然在村里已经失势,可马革命身边还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忠诚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马革命就带着自己这些为数不多的心腹找到陈旺业,劈头盖脸就问,“你既然要搞革命搞批斗,为什么不把斗争进行到底?”
见到马革命气势汹汹,陈旺业知道来者不善,但还是平静地反问:“什么没进行到底?”马革命说,“既然我爹是当权派是右倾要进牛棚,那你爹呢?你口口声声说他是老地主也要送牛棚,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送?”陈旺业竟然眨眨眼无动于衷地说:“是啊!他是要送牛棚的,为什么还不送?”马革命被问愣了,我在问你,你在问谁?“你少装糊涂,我就问你,送还是不送?”
“当然要送。不过革命工作要一步一步地走,三座大山不也不是一下子就掀掉的嘛!我们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好吧,既然你们提出了,那马上就办。”
陈隆毓被揪出送进牛棚时非常平静,从儿子不和他在一起住他就已经预感到会有这样一天,可他不怨儿子,他知道这是形势这是斗争,如果能够换来儿子的光明前程,别说受这点儿苦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何况这也算不上受苦,不过是从一个棚子搬到另一个棚子。
陈隆毓搬到牛棚,就和马德全成了邻居,他们是不能关在一起的。马德全的草料棚守着牛厩,这是他自己选的,因为牛比马要老实许多,晚上可以少听些闹心的动静。这样陈隆毓就没有选择,只能守着马厩,不过他没觉得不好,似乎还非常满意,就冲着马德全的棚子自言自语说,“守着马厩好啊,说明我是在马棚而不是牛棚,还是和一些人不一样啊,本质上有区别嘛!”
说这话的时候,陈隆毓是刚被送来,福生还是有些怯懦地站在他旁边,虽然现在两个人的身份换了个儿,可福生还是提不起那口当主人的气儿来,他指着棚子交待完了就开始显得尴尬,那样子倒像他还是下人,陈隆毓还是他的东家。陈隆毓很得意地说完,马德全就从他的牛棚里走出来,这种指桑骂槐式的话,隔着墙他也能闻出味儿不对来。两个都土埋脖梗子的老东西(老东西是他们互相之间的昵称)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能如此平等地站在同一位置上对话,话说起来自然就不必遮遮掩掩要放纵许多。马德全说,“不管牛棚马棚你不也来了。”陈隆毓就说,“我是看你一个人孤单,来和你做个伴儿。”马德全就干哼两声,“和我做伴?少来吧你,咱俩哪能一样,你是地主恶霸,到牛棚是党中央宽大仁厚,是给你机会让你重生,要是由着我,早就直接把你们毙了多干脆。”陈隆毓没有生气,他知道马德全是故意气他,所以也针锋相对,“你倒是贫下中农,咋也来了?党中央还是英明呐,坏分子隐藏的再深也还是要被挖出来的。”
马德全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他得琢磨该怎么对付陈隆毓,福生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竟然不知该怎么办。吱唔了半天后马德全才说:“好人也有被陷害的时候,党中央会给我平反昭雪冤屈的,倒是那些靠偷鸡摸狗爬上去的小丑要多掂量掂量,别以为背上插几杆旗就能唱武生了,党中央迟早会扒下他们的皮让他们露出坏肠子来。”陈隆毓还是不急不燥,“你那是嫉妒,党中央早就说了,这天下是所有老百姓的,这黄羊堡也不是你姓马的一家的,已经让你们霸占了这好几十年,也应该换换主儿了。”马德全立刻说,“就是换也轮不到你们姓陈的,劳苦大众好不容易才翻身得解放,说啥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地主恶霸再起来。”陈隆毓就不屑地摆摆手,“看你又跟不上形势了不是?我是地主没错,可我儿子不是,他是党中央承认的革命干部,那不是谁想污陷就污陷得了的。”
对话又戛然而止,马德全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因为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了,可陈隆毓那得意的样子对他刺激太大,他绝不允许有人这样来轻视他,于是就恶狠狠地说:“是又咋样?当老子的不也得照样进牛棚!推倒了的牌坊也别想再扶起来。”这话让陈隆毓也尴尬起来,于是他不打算再和马德全斗嘴,就拍了拍身上的土往自己的棚子里走,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再怎么说我这也是马棚,有人说的确实没有错呐,咱俩哪能一样,完全两回事嘛!”陈隆毓进了棚子就躺到柴草上,翘着二郎腿自在地哼起了地方戏,马德全站了好半天,才觉出无趣自己也应该回去才对,但还是不忘忿忿地骂了一句,“老东西,顽固不化!四清那阵儿就该把你直接清理了。”
福生看了一场戏,演员都退场了,他也该收起板凳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到了他这种分寸,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再看不轻了,吃饭睡觉快乐地干活儿,对他就是最幸福的生活。可除了福生,其它的人未必都会这样洒脱,至少陈旺业不行,马革命也不行。陈旺业这次回村带着明确的目的,他要把这些年压在他们家身上的大山都搬掉,重新让陈家像三十年前那样风光,当然不是再成为地主,现在已经是新社会,就要用新社会的眼光来看问题,光荣是啥,不是有地有钱,是有地位,让人民敬仰的地位。陈旺业要做这些,自然就要问一个人肯不肯答应,就是马革命。位子就那么一个,要是你占了我放什么地方?事情根本就没有商量,结果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马革命把陈隆毓也送进牛棚,可以看作是他公开向陈旺业下的战书。
面对马革命的挑衅,陈旺业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必须以牙还牙,于是他的目标就盯上了李韬略。学校在运动开始时就解散了,李韬略也一直在队里干活儿,他这个人或许天生就是教书的料儿,面对孩子可以谈笑风生滔滔不绝,一换到其它人面前却成了闷葫芦,除了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和家长交谈,其它时候在村里人面前极少说话,时间久了大伙知道他就是这性子而不是因为他有学问瞧不上大家或者是由于他是队长的女婿在摆架子。客观地说,在村里李韬略的人缘还是不错的,乡下人对有文化的人一向尊重,况且李韬略这人没有半点儿坏毛病。可就是这样,他还是躲不过陈旺业,因为他做过教师,陈旺业和大家说,主席早就说了,“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知识越多越反动,李韬略是咱村最有文化的人,当然也是最反动的人,这样的人让他和其它社员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必须单独进行管制才行。就有人问:“让他也进牛棚?”陈旺业就摇摇头,“都去牛棚怎么行,不能让他们凑一起,这是在给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合伙策划大阴谋。村里不是还有猪圈吗,让他和猪在一块儿,守着那些笨东西,或许就会让他也变得像猪一样笨,也就不会再对社会主义有危害了。”
陈旺业的主意简直聪明绝顶,让社员们佩服地五体投地,也立刻说办就办把李韬略送到了养猪场。其实也算不上是养猪场,猪只有十几头,只要是能养的牲畜乡下人几乎没有不养的,因为草料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扔了也是白扔,养出点东西就总会有收益。养猪是非常不错的,过年时杀杀家家都能分点儿年货,而且平时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下处,还能攒出上好的肥料。
李韬略被送去养猪,却没有其它两个人的运气,猪圈周围并没有放草料的棚子,所有的猪都圈在一个大方形的圈里,圈是用石头垒的,一半用瓦片盖住算是猪的“寝室”,另一半则是猪的露天活动场所,不过大多地方都是臭气熏天的猪屎猪尿,这让李韬略住哪儿,难道和猪睡一起?与众人研究后,陈旺业决定在猪圈旁边搭个简易的棚子算是李韬略的住处,就算不与猪在一起也必须要离得近才行,否则哪里能达到改造的目的?李韬略对这个安排并没有怨言,但他还是坚持说,“让我去改造我就去,但我还是要说,知识没有罪,知识多了也未必就反动,时间会证明我是正确的。”说完,他就昂首阔步去了猪圈,大有一种地下党员奔赴刑场的英勇气概。
李韬略的工作是繁重的,从他开始负责养猪之后,村里的其它人就不允许再去喂猪,所有的活儿都要由李韬略一个人干,十几头猪除去吃稃糠之类的饲料每天还要吃几网包的青草。网包是村里人自己用藤草拧编的,形状像坛墩子不过上面带着大洞,只能是装些草啊枝呀之类的东西,鲜草装着是喂牲畜家禽,干草装回来能引火做饭。那些青草看起来很轻,一个网包塞满后重量竟也有四五十斤,李韬略就这样背着从山坡上缓缓走下再慢慢走进村里,整个过程显得沉重而冗长,他瘦小的身躯与庞大的网包摞在一起,进入别人瞳孔后的画面总不是那么协调。
这不是全部,李韬略的工作还有清理猪圈里的屎尿,猪圈外面就是粪池,可猪粪往往非常稠从管口流不出去,这就需要有人站在猪圈的粪堆里,用铁锨把粪便一锨一锨扬到外面的粪池里,沤起来等翻地时就有了上好的肥料。这活儿虽然不重,但没有人愿意干,原因自不用说,平时队里都是轮换着安排,这回你下回他所以谁也说不出怨言,现在李韬略却没有选择,只能一个人承包。没有橡胶水鞋,只能找两块废塑料绑在脚上,一直绑到膝盖,却往往由于脚上用力不慎把塑料弄破,结果从圈里出来后裤腿上就是又湿又臭的一片。就算全身退出,身上带的那种味儿也是洗多少次都洗不掉,还好李韬略是一个人住,只要别人闻不到他自己习惯了,香臭其实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帮老师打猪草,是孩子们自发组织起来的,不上学孩子就是清闲的,当然清闲并不等于幸福。孩子们在街头跑着时,李韬略背着猪草慢慢走来,一个孩子突然就停下喊,“看!那不是李老师吗?我听我娘说他一天要打十几头猪的猪草,可累了。”其它的孩子也都停下了打闹,在片刻的沉默后又一个孩子说,“我们去帮老师打猪草好不好?”
孩子们的想法是天真的,大人的事情他们不会懂,只是当看到他们敬爱的老师因此被人押着游街时,他们才隐约感到他们的好心反而帮了倒忙。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几天就会被陈旺业知道,他的反应自然也是出奇的强烈,这还了得,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可不能让他给带坏了,而且人都送猪圈去改造了他竟然还敢教唆孩子帮他干活儿?可见资产阶级贪图安逸的腐朽思想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不采取点儿极端的办法恐怕改造不会见效。
李韬略开始被人押着游街,每天傍晚时分,屋顶的炊烟刚刚升起,街上就会响起震耳欲聋的锣声,正在做饭的女人就会放下手里的瓢铲跑到门口儿,当然也少不了好事的孩子们,他们躲在女人的后面惊恐地瞪着大眼。锣声止住后,就有人大声在问,“你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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