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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在台湾的主力船只是三艘,而且舰上火炮数量不及我们的战舰,其余几艘都是改装过的小船,战力薄弱,我相信,在阁下带来的优秀的海军军官的训练下,我的水手会成为当今最优秀的海军战士,完全可以击溃荷兰人在台湾的舰队。况且,我还会去购买几艘咱们中国自已的小型战船,请上尉不必担心。”
“关于铸炮的事情,我们应该可以办到,但是与荷兰人开战,此事殊为重要,我得回东印度公司向高层汇报此事,请阁下耐心等待。”
“哼,你们可以不打,但我张伟一定会打!就算你们不应付荷兰人的援兵,我也有把握利用岸上的防御力量赶走他们。不过,到那时,你们休想在台湾捞到半点好处!”
“是的,我完全明白阁下的苦衷,我把我的助手们留下,现下就回公司向高层斡旋,并且沟通好双方的作战计划,请阁下耐心等待,我最多三个月便可以返回,之前请阁下必务忍耐,不要提前计划才好。”
“这一点请你放心,在水手没有训练好之前,火炮没有到位之前,我也不会傻到用步兵翻山越岭去和荷兰人硬拼。”
当下与英国人计议已定,堪踏好炮厂厂址,算妥了所需财力、工匠,一行人方在暮色中向镇上返去。各人都疲累不堪,一心只想早点回去休息,只有张伟在想:“郑芝龙会如期与刘老香开战么?熊文灿有记载中那么贪财么……”
张伟等人回到台北官衙,自有人领着英国佬去歇息,何斌等人也是疲累不堪,只待立时便回府休息,张伟却笑着向各人招手,道:“我也知大伙累了,不过现下事情繁芜,咱们趁热打铁,把最近的事安排好,然后大家伙各忙各的,岂不便当?”
何斌只呻吟一声,人却进了大堂,吩咐人搬了椅子坐下,方道:“志华,什么事情这么急?”
张伟见诸人已经坐定,方笑答道:“廷斌,我就说你平日里早起与我一同跑步,你却不听,看你年纪不过大我两三岁,精力却是差的老远,将来再过上十年八年,我看你连路也走不得了。”
何斌将嘴一撇,却不答话,他也知张伟施琅等人那般的健身办法有效,只是积习难改,早上起来,只想让美貌丫头扶着散散步也罢了,让他去跑步出一身臭汗,那是想也别想。
张伟见状一叹,心道:“这么点小事也难改,更别提别的啦。中国士大夫阶层的改造,可比农民更加的困难。”
抿嘴一笑,向众人道:“何大哥是文人,你们可都是军官,大家伙儿少跑一次,我便罚你们绕着台北五镇跑一圈,都给我小心了。”
周全斌等人都轰然一笑,乱纷纷道:“手下的兵士都跑,我们若不跑,将来这兵都没法带了。老大放心好了。”
见大伙如此说,张伟笑道:“如此甚好,那么都给我坐好了,别说累了一天便可以东歪西倒!”
各人见张伟认真,方才不顾疲累,各自在椅子上垂手端坐,只待张伟发话。
“各人都听清楚了,施副统领即将上船统领海军舰队,日后镇远军的大小事务,汇总了来报我,没办法,我只得多管一些了。还有,新设镇远军监军司马,由罗汝才担任此职,诸位,凡违纪通敌者,可要小心汝才了!”
众将又是一阵大笑,只是眼神向那罗汝才看去,却都难免有些忌惮之色。张伟见状,心下甚是满意,军队没有制约,始终是件不妥的事,罗汝才暗中监视已有数月,只是没有名目,效力甚是有限,现下给他一个正式名义,也好让他放开手脚。
见众人没有异议,又向张鼐张杰二人道:“张鼐张杰,自从让你们监视军民,我看你的性子也不适合做这些事,现下让你去镇远军,你们手下的飞骑左中两卫划给张瑞指挥,仍然做我的亲卫,至于你们原来负责的那一块,都交给高杰做。”
说完露齿一笑,向众人道:“我知大家都不喜那高杰,不过恶狗也有恶狗的用处,这人我是要好生重用的,各位都位高权重,现下都是赤心保我,不过将来家人亲戚有没有异心,却是谁也不敢保。还有内地那边的信息,我也需要高杰帮我打探,谁要是为难他,便是为难我,都记住了!”
诸人闻言皆不敢做声,唯有何斌道:“志华,你说这些也不怕大家伙儿寒心!”
“廷斌兄,我也是丑话说在头里的意思。我自然知道大家都随我多年,没有二心,不过防患于未然,让大家多些警惕,也是我保全之意,若是没有约束,一不小心闯出了乱子,那时候是追究还是不问?”
何斌坑哧几声,终究没有继续反驳,张伟却又向他道:“廷斌,你休要不悦,这特务政治我原也深恨之,不过上位者种种心惊担忧之处,你不能全然了解,我若是有什么意外,便是项上人头不保之时,只能多养恶狗防身罢了。不过,大家请放心,我张伟绝对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只要大家不负我,我终究不负大家就是了。”
又道:“今日在场之人,都是我的心腹,说话都没有防备你们。若是我现下的话传了出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众人自是唯唯诺诺,连声答应。张伟长舒一口气,伸足一个懒腰,道:“现下来说正事。铸枪铸炮,需要的铜、铁、琉璜等物,我令人勘探了,这台北矿产不多,但以上各项,到也还有一些。只是,这些矿都需大量人手前去开采,我的意思是,先将台北五镇那些无地的流民无赖一并抓起,先送去采矿,其后再有犯罪之人,也一并送去,再从山中寻些原住民,给他们酒食,大概也就够用了。”
何斌自然知道张伟现下最着急的是开采那金矿,只是怕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凝神细听张伟又说道:“开矿,内地政府是最忌有人在矿工中煽动事非,聚众闹事,故而管束极严。我到不怕有人闹事,不过究竟开矿的都是些罪人流民,还是要调动兵士去严加管束才是。就在三卫中各出五十人,轮班看守外围,里面的事,由台北巡捕厅负责,你们不必管了。全斌,你明日带着冯锡范,去澳门与葡萄牙人接洽,咱们再买一万只火枪,催他们早些到货,这次可不要一去大半年!”
周全斌笑道:“除非是船在大海上沉了,不然全斌一月内准回。”
“如此甚好。大家伙散了吧,累了一天,我还拉住你们,可别面情上笑,肚里暗骂!”
“末将不敢!”
张伟见众将鱼贯而出,却伸手拽住何斌,笑道:“廷斌兄,你先别走。”
何斌将脸一皱,模样到似要哭出来一般,苦笑道:“志华,又有什么事情!”
“廷斌兄,依你看来,咱们将来运兵的船,还有十艘小型战船,咱们是去福建购买,还是在码头弄个船厂,自行建造?”
何斌沉吟道:“按说是买合算,现下就自造的话,还需聘请工匠,搭造船厂、船坞,所费更多。不过,若是将来所需船只较多,到是自造更好。一来可以熟手,学习经验,二来买船总需被人盘剥利润,价格总比自已造船来的贵些。”
张伟抚额道:“廷斌兄,此事你给拿定了主意好了,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便自造吧。我知你的意思,将来贸易要扩大规模,战舰要狠劲的造,这些都极耗银两,于其受人控制,多花银子,到不如咱们自个造起来!”
“知我者,廷斌兄也!”
何斌笑骂道:“志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自个儿不拿主意,是怕多花钱又惹我着急,让我自个说了,银子不凑手那阵子,你便可以一推了之!”
张伟尴尬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虽说是当家人,不过这银子的事,一向是廷斌兄你更在行些。依你看来,今年咱们能承受这些大宗的用款么?”
“炮厂一项,估摸着就得十万银子,开矿也得五万左右,买枪又得二十万左右,你又说今年要大规模的募人来台,再加上这笔使费也得三十万左右,还有日常开支,你看呢?”
张伟额头上冒起一股冷汗,直觉得背心发麻,吃吃道:“这般算来,没有一百二十万的银子是打发不了的,更别提买船或造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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