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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姑娘卸了妇人髻,梳着少年冠发,唇红齿白却还带着几分稚气,走时嘴里还哼着南地的小曲,出了房门一转身时,腰间挂着的锦佩丝绦招摇翻飞。
&esp;&esp;“还真是个孩子。”薄膺失笑。
&esp;&esp;沧山朝外看了眼:“相爷,您真将何家剩下的那些银子给了萧少夫人?”
&esp;&esp;薄膺神色平淡:“那本就是谢云宴得来的,何曾是老夫给的?更何况这世上谁无私心贪欲,要真的六根清净万物不萦于心,那早就去当了和尚道姑了。”
&esp;&esp;人世百态各有欲望,有人好色,有人贪财,有人喜欢口腹之欲,也有人好颜面喜欢名利权势。
&esp;&esp;“只要守得住底线,分得清善恶是非,有点儿私心也没什么不好。”薄膺意味深长地道,“你要明白,有欲望的人才会心有偏袒,而有偏私的人才会留有软肋。”
&esp;&esp;一个冷心绝情不在意外间一切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一旦有软肋,他就绝不会轻易毁了眼前安宁。
&esp;&esp;苏锦沅是。
&esp;&esp;谢云宴亦是。
&esp;&esp;受伤
&esp;&esp;天还没亮,到处灰蒙蒙的。
&esp;&esp;因着要去大佛寺,苏锦沅起的很早。
&esp;&esp;她依旧穿着男装,打算出了相府之后再换回衣裳,只是还没等出门就听到隔壁主院传来一阵响动
&esp;&esp;苏锦沅快步走到院门前朝着那边看去,就见到薄膺穿着官服,身边还跟着个中年男人,两人一边低语一边像是有什么急事,沉着脸踩着黎明天色急匆匆的朝外走。
&esp;&esp;“沧山。”
&esp;&esp;“萧少夫人。”
&esp;&esp;沧山送了薄膺他们回来,就瞧见了苏锦沅,“您起了?”
&esp;&esp;苏锦沅嗯了声才问道:“相爷他们这是怎么了?看着神色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
&esp;&esp;沧山也知道自家相爷对苏锦沅寄予厚望,而且行事未曾瞒过她,他压低了声音道:“是出大事了,昨天夜里京郊码头上宋家被扣押的那几艘运粮商船起了火,那火势连绵几乎烧了大半个码头。”
&esp;&esp;“京巡营的人凑巧在码头上巡检,说是缉拿之前逃走的劫匪,将码头上所有人都聚集在舱外排查,这才让那大火只伤了一些人未曾闹出人命。”
&esp;&esp;苏锦沅微睁大眼,想起谢云宴昨天说过的事情,万没想到他会一把火烧了码头。
&esp;&esp;“怎么会突然起火,有没有找到纵火的人?”
&esp;&esp;她原是随口问了一句,哪想沧山居然点头,说找到了。
&esp;&esp;苏锦沅满是惊愕:“找到了?”
&esp;&esp;沧山点头:“是何家那边的人,鬼鬼祟祟的在码头放了火后,还没逃走就被被京巡营的抓了个正着。”
&esp;&esp;“少夫人恐怕想不到,那方隆当时也在,不仅带着人去了码头,而且乘坐的船上被搜出了半船粮食还有好些松油,京巡营的人直接将人当成了主谋抓了回去。”
&esp;&esp;“那宋家的粮食呢?”苏锦沅问。
&esp;&esp;沧山说道:“全都烧没了,方隆被带回去之后咬死了牙不肯开口,可跟着他去的那几个人却有胆小的,直接就把何家跟方隆给卖了。”
&esp;&esp;“眼下西北灾情已经传进了宫中,他们暗中囤粮的事也惹得陛下雷霆震怒,听说豫国公三更天的时候就进了宫,受了训斥跪在昭阳殿前,相爷这个时候也不好再称病。”
&esp;&esp;苏锦沅听着沧山说着这些,只觉得这事情进展的也太快了。
&esp;&esp;昨日她还想着怎么才能让宋家跟何家打起来,没想到今天就直接闹到了圣前,而那方隆居然被人抓了个正着,连带着豫国公也受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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