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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桩顾不上哀伤,猛然看向她,“公主,这话末将能说,你不能说!他,他不是最好的太子,可他是最好的人!还是你的亲舅舅!”
如果还能再选一次,他依然愿意追随太子殿下!
贺芳亭:“是我错了,老将军莫恼。”
王老桩没想到她身为公主、王妃,认错还这么快,也赶紧拱手,“末将不该冒犯公主,你也没说错,他确实,确实。。。。。。”
确实软弱,但这会儿他实在不想说先太子的坏话,支吾住了。
贺芳亭善解人意,问道,“是母亲让你们来朔北的么?”
王老桩:“是。我们想不顾一切刺杀七皇子,长公主却说,太子的心愿是让我们活着。我们若是轻易舍了性命,他会很生气,很伤心,让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到朔北这些年,兄弟们有的老死,有的病死,留下男丁的,继续入赤甲军,无后或只有女儿的,只能空着。
平心而论,这两代镇北王对他们都不错,而他们也极力报答了。
邵沉锋轻咳一声,“接下来的事,便由我来说罢。那年父亲去京城,还在路上,就接到了福庄长公主的密信,约他相见。两人会面后,长公主说,皇帝要将堂妹封为怀淑公主许配给他,父亲当然不愿意。长公主又说,她可以帮忙,条件是收留赤甲军。”
贺芳亭叹道,“这条件,老王爷无法拒绝。”
说是收留,也等于白得一军。
邵沉锋承认,“是啊!赤甲军是先太子精心培养出来的,又经过多场战事的磨砺,还活着的,每一位都很难得。就算受了重伤,再也上不了战场,也能帮着训练新兵。我,也曾在赤甲军待过。”
顿了下又道,“后来福庄长公主果然帮父亲搅乱了婚事,皇帝未能得逞,父亲和长公主也在表面上结了仇。过得几年,父亲再一次去京城,这时长公主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跟父亲约定,如果你不到朔北,永远不要告诉你赤甲军的事,她只盼你安稳,不想将你扯进来,甚至还逼着父亲发了毒誓。”
贺芳亭眼中泪光闪闪,“我娘慈母心肠。”
她现在更能明白母亲的用意,既想要镇北王照拂她,赤甲军保护她,又担心镇北王府利用她,或者赤甲军被仇恨冲昏头,陷她于危险之中。
如果赤甲军还有三千,母亲可能当时就敢拼一拼,但只剩几百,还怎么拼?那是送死!
邵沉锋:“而如果你到朔北,就代表在京城待不下去了,皇帝还是不想放过你,那么。。。。。。”
王老桩接话,语气悍然,“那么,便只能跟他拼死一战,或者护着你逃离大昭。公主,你选哪一种?”
贺芳亭:“当然是战,死倒未必!”
王老桩:“。。。。。。我们眼下要做什么?”
贺芳亭的声音沉稳有力,“老将军莫急,此前做什么,眼下还做什么,静候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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