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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灿烂的开,如不观,如不赏,如不采,如不折,花自凋零,无奈伤春逝。。。”
断浪非常好奇,魔主步白素贞,到底是基于什么心理,才一直唱这段长生不死神喜欢的歌曲的,不过这话不适合他来问,概因为表面上他断浪是不认识长生不死神的,更不要说知道长生不死神喜欢什么说什么话了。
“蓉老婆子,这就是你家主人?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啊。”这几日相处,断浪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将一个义气云天的冲动少年演绎的栩栩如生。
若他能够老成到可以忽悠住蓉娘,那才会让她们起疑呢,这恰如其分或者说时时挑衅,试图获取更多情报信息的表现反而更能让她们接受。
演戏就要演全套,假装被蓉娘制住,暗地里却将她施展的真气尽数吞噬,随她一路走来,蓉娘也不曾为难他,只是断浪不断言辞试探,便是蓉娘也有些受不住,封了他的哑穴。
到了嵩山,蓉娘方才将他穴道解封,并带着他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一个被漆黑迷雾笼罩的存在。
看不到他的身影,却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断浪没有第一时间和他对话,反而转头怼了蓉娘一句,让蓉娘一头黑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怒声呵斥,让他不得对自家主人无礼。
“凡尘众生多真小人伪君子,本座不屑与世上所有伪君子为伍,便以真气散发这层黑雾盖体。”那迷雾中人絮絮道:“真小人固然可怕,但更可怕,也更无耻的却是那些挂着人面的伪君子。”
“他们虽每日以真面目示人,然而他们的心却不是人的心,而是虎狼之心:这些所谓伪君子,都争先恐后向人展示他们像人的真面目,唯恐世人不信他们是人,既然如此,你认为本座可会甘心与这些可耻的伪君子一样,争着展示自己的真面目.让世人认为我是人?”
“本座,根本便不在意任何人如何看我,也不介意世人唤我为魔,坦白说,我宁愿当一头真正凄于黑暗,人见人怕的魔,也不会当一头挂着人面,却是兽心的豺狼!”
断浪闻言不由得啪啪鼓掌道:“所以你才会成为隐身暗处,不为人所知的非主流,行事作风鬼鬼祟祟,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之于人,难怪身边大猫小猫三两只,便是连一个十八流的家族势力都比不过。你很骄傲吗?”
迷雾中人闻言却是丝毫没有恼怒,反而笑道:“许多时候,抱有远大理想的人同时都会相当精明,而我最大的优点,便是太精明,可惜,也同时是我的缺点。我目光长远,看破了时间纷纷扰扰,遍观历史长河体察人生百态,再回过头来,却发现清醒有志者天下难寻。”
“本座志向远大,不愿和一群虚伪小人共事,道不同不相为谋,若勉强在一起,反而容易坏事。非我不能聚群,而是天下又多少人可以与我共情?”迷雾中人语气平淡,却有着说不出的自信淡然。
断浪鼓掌赞道:“不错不错,确实有一股子高处不胜寒的味道。我曾研究过一段时间佛法,曾经有人向一位禅师问询: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断浪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投向迷雾中人,后者略微沉吟道:“若是佛门大师,当忍他让他,事后以正义之名谤他欺他,百倍奉还后灭杀之。”
听到这里,断浪一头黑线,狐疑道:“这便是你眼中的高僧?果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狗眼里只有屎。”
不等蓉娘和迷雾中人发作,断浪继续道:“那位禅师的回答是: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迷雾中人冷笑道:“看他什么?看他踩着你步步高升,看他不断膨胀继续为恶?小子,你出身也算不俗,南麟剑首断帅之子放在江湖上也是不小的名头,可一朝父亲沦陷凌云窟,不得不投身天下会成了一个杂役喽啰,饱受欺凌侮辱。那些欺凌侮辱你的人,而今如何了?”
“该高高在上的依旧高高在上,该丰衣足食的依旧酒肉无忌,他们欺负你打压你鄙夷你,你也确确实实忍了让了,可结果呢?”
断浪嘴角直抽抽,“我可以骂人吗?”
迷雾中人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良久方才歇止,“你小子是个不幸之人,同时也是幸运之人。你出身也算高贵,自由衣食无忧,还有一位高手指点武艺。便是父亲出了意外,身边还有一位至善的朋友照应,虽不为人上人,也不会真的沦为底层炮灰。”
“你说自己博览群书,这一点本座确实知道,天下会藏书阁那许多藏书,你看了很多,虽然初衷不良,可你最终选择了医者偏向的《阴阳杂经》,勉强不坏。”迷雾中人将他的情况一一道来,甚至包括他前往杭州西湖,与神姬雪缘、神母小青结识也不例外。
只是她并没有点出断浪和她们交换武学的事情,也没有提到雷峰塔下隐患被解决的事情,这两个都是绝顶机密,断浪没有对外透露,貌似雪缘、小青也没有随便外泄。
但能够得到雪缘、小青认可,在迷雾中人这里便是加分项。
“你口口声声志向远大,不知这位见不得光的黑人,到底有何远大志向?”断浪与他掰扯一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心跳声稍微有些大。
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引起了迷雾中人和蓉娘的注意,两人随即反应过来,断浪这是要开始套话了,不由得心中好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远不如聂风、步惊云更能够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不过她们并不反感这一点,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公平民主!”
“公平民主?”断浪重复了一遍,反复咀嚼这两个字,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复杂,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两个词汇了,有多久了呢?
迷雾中人差异的看着一言不发陷入沉默的断浪,不由得更加好奇,概因为民主一词乃是她首创,不曾想自己还没有解释,这小子就陷入了沉思,貌似很有想法的样子。
“有意思!”迷雾中人对断浪的重视程度瞬间提升数倍,“不错,就是公平民主!以民为主的民主!”
断浪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民主啊,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这貌似更难啊!
“这太难了,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这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强者为尊法则现实堪称背道而驰,想要实现,难!难!难!”断浪连续有三个难字,但他一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和强者为尊的概括,令迷雾中人大为吃惊。
此子之才,貌似不在风云之下,见识之高,或许能和自己聊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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