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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涮羊肉涮江湖（第2页）

吕凤箫伸出舌头舔了舔酒碗上倒不下来的酒水，顾乔微笑着又招呼了老板说再来半斤，吕凤箫顺势爬坡上坎有取下腰间酒囊对老板说道，把这个也给装满，老板约莫是怕这为南方女子不认乞丐的账，没搭理乞丐，而是看着顾乔点了点头，他才接过那酒囊。

吕凤箫笑嘻嘻夹起一块涮好的羊肉，大口咀嚼，咽下肚子后才苦笑道：“我是有家不能回，也没脸回！”

顾乔好奇道：“难不成家里人还嫌弃你不成？”

吕凤箫摇了摇头，突然想起那天他在北方峰山脚下构思的美好生活，上了九楼，讨了媳妇，风风光光的回家，现在呢，有家不能回，媳妇也不见了，要是真能回家，谁会愿意背井离乡七年多？

十八岁以前，家里人老逼他学一些不喜欢的东西，十八岁那年家里人又硬生生把他给撵除了村，他那家乡啊跟别人的家乡不一样，不是想回就能回的，家乡有山有水，是东边的一处海岛，周围没有船只，要想回家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登上九楼，一口气跨过茫茫大海才行，松了一下就得落到海里去喂鲨鱼。

当初被吕父丢出来之后，他也曾仗着绝顶轻功试过几次，哪次不是连村子都没看见就掉海里了，要不是附近鲨鱼早就都被他打怕了，恐怕现在也就没有吕凤箫这个人了。

有时候，他也在想，那个整天臭屁吹嘘自己的吕老头是不是自己亲爹，哪有人这般不爱惜自己儿子的？还有那天天对镜贴花黄的妈，嘴上说着我的小凤箫啊，样样都好，妈妈喜欢得不得了，就是这样喜欢的？

顾乔见吕凤箫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之气息的男人。

饭店老板端着半斤老白干，将酒囊小心放在桌上后，小心问候了几句，显然是怕这乞丐喝醉了闹事，毕竟昨天才出了个李东野跳河的事件，他可不想自己也沾上麻烦事，回头生意不好，那才是晦气。

吕凤箫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没事，打发了刻意唠叨的老板，直接省去品尝的心思，一口气就喝了小半碗，横袖要擦嘴角油渍和酒渍时，顾乔递来两张餐巾纸。

吕凤箫笑嘿嘿接过，又遭到青禾一阵白眼，他也不在意，只是一边动筷，一边说道：“江湖有什么好的，有必要找来找去的吗？说白了不就是人心二字，只要有人有心，何处不是江湖？”

说起江湖，顾乔便来了兴致，神色尤为执着，语气坚硬道：“不，那不是我想要的江湖。”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姑娘可好，非得要那江湖跟自己想的一样，哪有这种好事？

吕凤箫无奈笑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江湖？”

顾乔挑眉思忖少许，放下手中汤勺，嘴角上扬，兴致勃勃道：“华夏成名已久的高手有江南道上的陆地神

仙妙衣仙子，据说是鹤发童颜，只可惜不出江湖，还有三十年前江上一战的武当山俞松岩，天门山的木坤天师，有禅寺有心禅师，都是不世出的高人，雁荡山上的雁荡剑派，葬刀派都是高手如云，太多太多，实在是眼花缭乱，不过这些门派大多避世，即便是出世的武当山也只是体会世间疾苦，算不得真正的江湖。”

“但要说如今的江湖，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锦官剑仙卢白溪以外，当属江湖六君子东北马上仙为首，他喜好骏马，好美人，踏不平，其二是稍微老一些的长寒山剑客吴昊，三剑万象，无比写意，其三是红禅寺枕叶而眠见佛祖的枕叶禅师，其四是峨眉女侠萧媚，女儿身，男儿心，其五是西方观音童子，传言不多，其六是游侠江流儿，行万里路，耍万里剑。”

吕凤箫听顾乔如数家珍一般娓娓而谈，似乎很是高兴，也就没戳破一些小事，譬如馒头他爹吴昊的那档子破家事，还有佛面兽心如今已经葬身巨蛟腹中的枕叶禅师。

顾乔俏脸带笑，继续说道：“当然，江湖上也不止只有六君子，还有许多不出名，但一身正气的真英雄真豪杰，譬如下山不久的武当小天师王眉河，还有吕哥哥你，我都喜欢。”

青禾听到小姐提起王眉河的时候那叫一个开心，甚至鼓掌，只不过落了半拍，鼓掌鼓到后头的吕哥哥身上去了，不得不晦气的呸呸两声。

顾乔没搭理这丫头的小举动，似乎江湖在她口中越说越有趣，又道：“不过，其实现在的江湖大体上来看，我并不太喜欢，因为很多都牵扯进了世俗钱财之事上，江湖气染上了铜臭味，即便是新鲜也终将变得不新鲜，但是人活一世，可不得吃饱饭？所以我也能理解，不太喜欢，终究还能勉强将就。”

“我真正喜欢的向往的是百年前的江湖，我曾听一些近百年退出江湖的老人们提及过，当时江湖上有过一个武评榜，几乎准确的排出了能够让整个江湖信服的十大高手。”

“撇开后头不说，我对前三名格外感兴趣，特意调查了许久，武评榜第三是一位女子，名唤澹台离恨，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容颜绝美，曾在江湖上以四象境连续斩杀十二名天玄境强者，被誉为奇女子。”

“武评榜第二乔八指，此人真名唤作乔哲，爱饮酒，时常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壶中只装西凤酒，故而以前有人称乔哲为‘西凤’，只是不知后来为何断了两指，才被称作乔八指，更后来才夺了武评榜第二，天玄境巅峰，据说凡是他的敌人，在见面的时候，就注定输了，他其实可以入陆地神仙境，但却偏偏不入，有人说他掌握了天玄境真正的奥妙，所以不愿意入地仙之境，号称陆地神仙以下无敌。”

“至于武评榜第一，那就是传奇了，华夏武林，剑林独独占去一半，不是没有原因的，百年前的剑神张九龄，风流俊雅，一柄‘绕指柔’，一招‘一丈雪’，无敌于世，只是不知为何后来没了踪迹，但肯定没死，因为没人能杀得了他，九楼四境中人只要不夭折，寿命比普通人要长许多，所以张九龄可能还活着，甚至乔八指，澹台离恨，武评榜之人，都有可能活着，他们才是我要找的江湖！”

顾乔抿了抿嘴角，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仍然显得意犹未尽，青禾连忙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外头的雪停了！”吕凤箫望向窗外，看着行人攘攘，感慨道：“你找的江湖可真不小，那个举世无敌又举世皆敌，却偏偏能在刺骨大雪中喊出一句‘当有一剑’的疯子，真的还活着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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