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1部分(第1页)

变得那么难以置信。这个世界有无数种宗教教导我们怎样去认识死亡,如果没有一种给我承诺――我还有机会与我的亲友劫后重逢,那它即使许给我一切功名利禄,于我又有何用?

许多见过我外婆的人,偶尔见到我还会感叹――好人啊。可是好人却从无好命,这几乎已经是这个罪恶世界的潜规则。这些好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承担磨难的;他们像一粒糖抛进大海,永远无法改变那深重的苦涩,也许只有经过的鱼才会知道那一丝稀有的甜蜜。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亲情故事,每个墓碑下都埋葬着一部惨酷长篇。真正掘开之时,这些苍白的文字又何以能承载那无数的往事?如果没有在天之灵,你的写作不过是在给自己的心灵埋单――你在今世欠下的许多,都该在今世把它埋下而已。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改变这个世界什么?

瞎子哥

我奉公差回到1985年的汪营小镇时,那里的青石小街已铺成了柏油路。沿河而建的吊脚楼已为青砖瓦房所取代,连那条蜿蜒的小河也改成了笔直的人工河。水依旧流淌,只是没有了沙滩深潭,再也看不见穿梭成群的鱼阵了。

街头原来的马车店成了过往客车的候车室,熙熙攘攘的小贩叫卖着各种自治糕点。一去十年,我来已迟,几乎都成了陌生面孔,我彷徨失措,不知该向谁家落足。这时,我听到了一串云板的瓜达声。循声望去,只见瞎子哥拄着那根被岁月镀上一层铜光的竹杖,悠闲地立在桥头,手中舒缓地挥动着两片响竹。他不叫不唱,没有某种为谋生而起的职业煎迫感,那深邃的平静显示出对身边这个喧嚣世界的不屑,有着置身世外的超然。他像个古代高人般似乎在这里等候了若干年,就为了要指点某个真正的迷途君子。

我有些激动的喊着瞎子哥跑去,他一把攥紧我的手急忙说道:你别做声,让我想想你是哪个。十年了,我已由一个孩子长成了男人,连声带都变得粗哑了。他摩挲着我的手,歪着头侧脸陷入了沉思,嘴里轻轻念叨你莫说你莫说,仿佛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我注意到他依然穿着缀满补丁的衣服,脚踏一双草鞋,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漆雕的光芒。他已明显老去,发须中夹杂霜雪,一如冬晨月夕下大片的稻茬。他急剧地眨动双眼,里面仍如结冰的老井。他这双摸过几万只手的粗糙指掌,难道还能分辨出一个当年孩子的骨相。突然,他惊叫起来--啊,是你?毛弟。他单纯的笑容漾满全身,我更激动地叫道:瞎子哥,你还记得我?

论年齿,我该叫他叔辈。但那时全镇无分老幼,都叫他瞎子哥,我们这些孩子也从众了。他是一个“抱到儿”,其生父不知是谁,其母带着少年的他嫁到镇上王家,他也随姓了王,却似乎谁也不知他的大名。他有了一群异父弟妹后,便连生母也对之冷遇了。

那时,他还有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为了养家,便早早去私窑当了挖煤的童工。私窑的煤井只有簸箕大的洞口,矿工下井都是寸纱不沾,一筐筐趴着拖煤,口里还得衔一盏电石灯。一次为排哑炮,他被炸瞎了双眼,就这样又回到了小镇。我认识他时,他已经在黑暗中摸索了许多年。

那时,镇上的穷孩子有一件业余劳动,就是捡粪。每人一个竹子弯的粪勺,吊一只撮箕扛在肩上,闲时便到田野马路上去捡粪。那时公路上跑的多是马车,故而常常可以看见一串省略号似的马粪蛋。捡粪不是为了爱国卫生,而是孩子们聊挣外快。因为家家都有粪池(没公厕),每到春播秋种时节,乡下的农人便挑桶上街来买粪。他们手持长瓢到各家粪池搅一搅,看看成色稀稠,然后按质论价,六角或八角一担。

光靠一家人吃拉大抵一年也凑不了多少担,孩子们便去捡野矢充数。但一般情况下,只捡食草动物的,因为这些素食主义者的排泄物干净无臭。至于肥田作用何如,孩子们是不问的,只管勾兑后滥竽充数。但捡粪的孩子多,牲口的遗矢有限,便不免有人终日碌碌而仅仅捡得几十粒羊矢。也有的持之以恒地跟踪一群牛,焦急地守望牛翘起尾巴,端起撮箕去抢接,甚至为此掀起混战。

而此中最佳的捷径,则是与马车店的师傅拉上关系。他们往乡下出车,让你坐车上打下手,沿路牲口拉矢了,便跳下车急忙扒进撮箕里,车并不停,但不快,跑几步再跳上车。这样一趟回来,往往便有满箕收获了,且人也乐得逍遥。

瞎子哥其时便在马店打杂,主要负责喂马铡草扫厩等杂务。他虽失明,却很精细,马的个性皆了如指掌。

当时我家尚未穷到要我去捡粪的地步,但我想买只口琴,母亲却认为那只是玩具而决不同意。外婆鼓励我自己去挣这笔钱,别无它途,卖粪最简单。况乎捡粪的野孩子在一起自有另一番乐趣,遂在课余假期也走上此路了。

同在一条街上,孩子们可交的大人似乎也只有瞎子哥了。逢到下雨,大家便商量到马店去偷粪,而我的任务则是去与瞎子哥套磁,和他摆家常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孰知他听觉极好,内心透亮,我们这点小把戏完全蒙不住他。只是他笑骂几句,并不认真罢了。久之,我这个卧底竟然成了他的小友,也许因为孤独,他常常还真愿与我聊聊。他从未见过我的模样,却格外多了些偏爱。每逢周日有师傅出车,他便把我托付给赶车人:这细娃儿遭孽,把他带上吧,他就想买把口琴。

那时是文革,家父解放初曾经在此当过区长,现在则经常押来批斗。瞎子哥多善良,自己的万千不幸和寒苦,仿佛觉得是天命而从无抱怨。见我家如此,却对我添了许多怜悯和叹惋。

他是后天的盲者,据说这样的人比先天的盲者远要痛苦--因为他见过这个世界,他知道每个词汇所代表的美丑。

小时他在家原是因着压抑,曾经是木讷的。现在眼瞎了,反而话多起来,自食其力,对生活自有一种逢苦不忧的达观。许多个雨天,他便拉我在草料坊闲白,不像其它那些赶车人爱讲色情故事,他似乎对女人缺乏兴趣。

那时他正偷偷地拜上街的朱神仙学算命之类的神课 ,无事便叽里咕噜背诵那些深奥的口诀。我问他学这干啥,他说混饭吃。我说你现在不是有活路吗,他说命数未尽还要活几十年,而这马车店是不会长期存在的,以后无马可喂了咋个办?他在乱世中预见着未来,默默地为自己这样一个草民准备着存身的退路,他不想仰乞于任何人。

有次我求他给我算个命,他说这都是假的,你不要信。我说既然是假的那你不是在骗人?他说世界上总有一些走头无路的人,需要花点小钱买个安慰;而我们这些废人也是生灵,也要活命,这叫天生人必养人。当年老祖宗发明这些玩意儿,就是要给我们留口饭。我说那你还是帮我算一个吧,他纠缠不过,只好摸了一下我的骨头,略有沉吟,然后玩笑道娃儿你命好,莫为眼前家里事发愁,你以后良田千顷妻妾成群。我那时也不懂什么摸骨相法,心知他是逗乐,便缠着他重新认真算,要求算八字。

他说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清朝有个大官叫张之洞,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他来湖北主事,见满街的算命先生,就觉得这是本地落后的原因,便想取缔。但他是读书人,知道要以理服人,就微服私访在街上找到一瞎子,让他摸骨。那瞎子才从脚摸到肩膀,就一掌把他推开,骂道一身狗骨头,还来算什么命。张之洞心喜,这算让老子找到灭你们这行的把柄了吧,老子堂堂一品大员,你竟然说我一身狗骨头。但他仍耐着性子说,先生你好歹把我摸完嘛。那先生骂骂咧咧说道,你还难道是狗骨镶龙头不成?边说边摸,刚摸到顶,扑通就跪下了--大人饶命,大人是狗骨镶龙头,必定是诸侯。张之洞哑然,不得不服气而去。于是我们这行又才活了下来。

瞎子哥的故事让少年的我惊异不已,自然更想要他说说我的命运了。他说你的命我不会算,师傅交待过,有些人的命是不能算的。我问为什么,他说你长大了自己会弄懂这些道理的。你现在还小,千万莫信这些东西。人一辈子,相随心转,如水在河,岸宽则波平,岸窄则流激,没一定的。只要心地好,何愁无前程。

瞎子哥的话当时也许我并未全懂,有些怏怏不乐。临走时,他竖耳一听四下无人,便把我的撮箕拿到马厩里满满装上粪蛋,说快回去吧,莫叫人看见了。

那年秋天,我终于买了一把口琴,三元钱。我拿去吹给他听,他脸上浮起一种快乐的表情。我要他也吹一下,他急忙推开了说:不要不要,我嘴脏,莫吹脏了。

而今,往事已远。马车店早已关张,瞎子哥后来如何悄然离开这个让他一世穷苦的世界,我则无从知道。我的口琴也不知尘封在哪个角落,再也难以吹响少年单纯的欢乐。只是在异乡的梦中,偶尔还看见瞎子哥站在那滚滚尘土的桥上,落寞地甩响着他师傅传给他那油黑的云板。板。

大水井的守望者

许多年过去之后,每与人论及故乡名胜大水井,首先闪回脑海的,依旧是一位孤独的老人,在如血残阳回光返照下的古堡漫步。其身影矮小灰暗,然而李氏宗祠的巨大庭院和山墙,却仿佛始终只是他生命的一道背景,是他悲剧一生从始至终的区区舞台。而今,大水井名扬海宇了,他却在我无从查考的某个黄昏悄然而逝,枯涩的眼睑终于从此永远地落幕了。我相信,除我之外,没有人会如此固执地念纪,但经我提及,依旧还有一些野老遗叟会想起。

二十年前我曾是利川官廨里的一员惰吏,承恩公韩汉祥部长看顾,特允我四乡游逛以编一册《闲话利川》完差。因此我于某日云游到了大水井。虽然少年时修阶级斗争教育课,便已熟知此一媲美刘文彩庄园的去处,但宝幢初拜,仍觉懵然如惊。毕竟在这两省交界的大巴山深处,一派荒凉的艽野之乡,蓦然突起这么一片雄浑古雅的高筑巨构,确确乎有些匪夷所思。

彼时,水井乡尚无一间旅舍,庄园周边也仅几户零星人家。所谓基层政权尚挂牌在“青莲美荫”那个院落,连伙夫也不曾寻得一个,我遂往李氏宗祠里去觅歇处。宗祠当时是粮站和学校分而治之,粮站早已挂锁,学校则有老师几个像古庙野僧寄宿其处。因我先前尝在教育局当差,所以叙过来历后,一青年教员古道热肠让出床铺,终于使我在此荒山古宅里可以优游小驻了。

老师们知我来意,便一起推荐说:你要想了解大水井李家故实,只须找仇老汉便足矣。我问何许人,答曰本地的一个孤老。问居所何在,指曰后山半腰上的草棚即是。我欲走访,众劝谓无须,黄昏时必来担水,候之即可。

果然向晚时分,仇老汉担着水桶健步而至。远看一袭青袍,腰束布带,头缠皂巾,脚着草鞋,完全一副土家故旧打扮。我迎上去施礼自介,老人不卑不亢地答礼,依旧自顾自地去那口著名的深井打水,然后两桶上肩,悠悠然拾级而上,出宗祠沿后山土路径往自家茅舍。我一路随行,中途强争过水桶分担一程,没走几步便作牛喘,老人略有所感,又接过自担上去。老人的家就在半山坡上的一片烤烟地里,孤零零的一间房,四望无人,所谓四壁只是用劈柴钉成,望处皆是缝隙,屋顶则全用茅草铺就。房里一张床、一孔柴灶、一口水缸、两把椅子,记忆中除此之外别无长物,见此情状我确觉寒心。老人将水倒入缸中,提过咯吱作响的椅子唤我坐下,用陈年大茶缸为我沏上粗茶,自己则卷上土烟,然后徐徐问我所来何干。我说明来意后,老人沉吟苦笑,摇摇头叹道:嗐,总算还有人来问李家旧事!

稍歇片刻,老人即带我出门俯瞰宗祠庄园,并为我一一讲解此中的风水故实。然后又带我爬上草棘纷披的高大寨墙上漫步,细说李家的兴衰往事。老人以古稀之龄在夕阳中攀上跳下竟像一个埋名江湖的前辈高手,当时确让我一惊一咋。

原来老人年轻时即是李氏庄园的卫队长,少年习武,打得一手好枪,亦曾多次参予抗击神兵、土匪或地方军阀武装的围攻,李家的末代掌门李盖武对之十分倚重。抗日军兴时,李盖武曾派他率一连士兵前往宜昌参战,扛过国军上尉的徽章。待他抗战胜利解甲归来时,才知发妻与人私通,他便离异且从此单身,唯一的女儿也由其妻带着远嫁恩施去了。

老人又引我到宗祠内大殿介绍庄园的建筑特色,并指着一根顶梁立柱说:你看这几个柱头全都立在磉墩的正中央,就这一根是偏离的。这是40年代武术家万籁鸣途经奉节,拜访李盖武时,在这殿上即兴表演拳术前,先脱衣然后以倒拔杨柳式提起这根大柱,将衣服塞其下,表演完再提柱取衣,放柱时稍微偏离了中心。老人说他当时就在场,只听柱起时满殿木瓦乱响,却毫发无损,真个是举座皆惊万大侠的神功超凡(此柱今日犹可见其状)。

仇老汉是一个历尽沧桑而归于平实的人,这则故事似乎不像演义,但我又确难想象人的神力竟至于此,也就姑妄记之以备一说罢。老人对故主情深,故而说到李盖武的结局时,不免略见沉痛。据他的说法,江山易主时,李作为一方乡绅,是深谙时务并立即投靠新政了的。且在当时的所谓土匪暴动串联到他时,他指示仇等旧部不作响应,并暗中向新政知会讯息,之后尚受到过奉节新政的褒奖。可是待天下底定接踵而至的土改中,李盖武却作为恶霸被发动起来的农民在火上活活烤死——关于这一纯民间的酷刑方式,向不见于官方档案。虽为亲历者的口述,却多半也无从查考了。但我只能据后来人世间的种种惨烈冤狱,来推想这一传说的真实性了。我相信在一个大革命的时代,当底层社会的仇富心理和打家劫舍成为合法时尚后,这种野蛮的火焰是很容易被导向恶的。因此,当仇老汉在暮色四合的庄园里,向我低沉地陈述一个家族的惨痛时,我对此罩满蛛网燕泥的雕梁画栋,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怖,我甚至确切地感到皮肤上的灼痛——那是怎样一种生命的煎熬啊!

一夜之间,一个庞大的家族和几代人打拼的基业从此崩溃,甚至在水井的周边民居里,几乎找不到一个李家的嫡系后裔,我不得不对此社会现象产生一种巨大的惊怵。仿佛一个旧巢被主家捅碎,覆卵满地,燕去人空,不复再来。然而,仇老汉留下了,这个孤独无依以武谋食的男人,侥幸地作为坏分子从历次运动的灾难中,苟且偷生地活到了1980年代。这个曾经身怀绝技的武夫,在李家覆灭后的几十年艰难岁月中,像一个古代的义仆守着恩主的坟茔般守望着李氏宗祠的落日残照。他几乎每天都要到宗祠大院中去逡巡一番,他的生命赖以支撑的水依旧来自于那口古老的井,他每天临水照影直面着岁月的变迁。挑也挑不干的水井啊,仿佛是一只蓄满伤痛的眼睛,永远有止不住的泪水滔滔。寒泉配餐,箪食瓢饭,他毫无目的地在守候中老成一个幽灵。那些曾经的繁华和荣耀仅剩唇边枯涩的回忆,他在悲风扑面的寨墙边天天伫足,遥想铁马金戈的英雄年代,仿佛他还在身负重托地守卫着生命的最后一个据点。

在以后的几日盘桓中,我与仇老汉成了忘年交。他带我去?

热门小说推荐
斗罗大陆

斗罗大陆

唐门外门弟子唐三,因偷学内门绝学为唐门所不容,跳崖明志时却发现没有死,反而以另外一个身份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武魂的世界,名叫斗罗大陆。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没有武术,却有神奇的武魂。这里的每个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都会在武魂殿中令武魂觉醒。武魂有动物,有植物,有器物,武魂可以辅助人们的日常生活。而其中一些特别出色的武魂却可以用来修炼并进行战斗,这个职业,是斗罗大陆上最为强大也是最荣耀的职业魂师  当唐门暗器来到斗罗大陆,当唐三武魂觉醒,他能否在这片武魂的世界再铸唐门的辉煌?他能否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神...

师娘,借个火(师娘,别玩火)

师娘,借个火(师娘,别玩火)

师父死了,留下美艳师娘,一堆的人打主意,李福根要怎么才能保住师娘呢?...

鹿鼎风流记

鹿鼎风流记

少年附身韦小宝,和康熙做兄弟,唬弄皇帝有一手绝色美女尽收,色遍天下无敌手!睿智独立,诱惑惊艳的蓝色妖姬苏荃花中带刺刺中有花的火红玫瑰方怡温柔清新纯洁可人的水仙花沐剑屏空谷幽香,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双儿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的花中之王牡丹阿珂诱惑惊艳美艳毒辣的罂粟花建宁空灵纯洁娇艳精怪的山涧兰花曾柔...

魔师逆天

魔师逆天

前世孤苦一生,今世重生成兽,为何上天总是这样的捉弄!为何上天总是那样的不公!他不服,不服那命运的不公。自创妖修之法,将魔狮一族发展成为能够抗衡巨龙的麒麟一族,成就一代麒麟圣祖的威名。...

恶魔法则

恶魔法则

一个一无是处的,被认为是废物和白痴家伙,把灵魂卖给了恶魔,能换取到什么?美色?力量?财富?权力?  颠覆这世界的所有规则吧,让我们遵寻着恶魔的轨迹  ...

一揽众美在三国

一揽众美在三国

一个现代人,来到了古代,哇噻,美女如云呀,一个一个都要到手,战争阴谋铁血一揽众美,逍遥自来快乐似神仙本书集铁血与情感于一身为三国类中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