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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经常往那里跑,不是因为“恋奸情热”,实在是林婉儿的病不能再拖,皇家的人都是木头,好在御医在收了司南伯府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递过来的贿赂后,终于开口认可稍微进些油腥对于郡主地身体是有好处的。
范闲经常去那里,就是为了送吃的,以及自己配的药丸,因为怕和御医开的药相冲突,所以用药都极温和,除此之外,便是带上许多好吃的,满足一下未婚妻一日馋过一日的小嘴。就这般过了些日子,林婉儿的身子明显有了起色,脸上的红润渐多,却不是以前那种并不健康的艳红,而且身上的肉也多了起来,脸颊处明显圆了一圈。
林婉儿有些头痛于此,但范闲却是无比惊喜,心想成亲之后,自己岂不是可以天天揉捏自己最爱的婴儿肥美少女?
别院的侍卫实在是有些松懈,加上范闲在澹州被五竹训练出来的爬墙功夫,所以夜夜偷香喂药,竟是没有人发现。不过林婉儿身上的病根却还是没法子根除,范闲心想还是等费TB回来再说,实在不行,成亲之后想办法搬离京都,范家在苍山上还有一处别院,最适合疗养。
经过了这些夜里的接触,这一对未婚夫妻之间早就熟稔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从庆庙一见钟情之后,两个人便觉得对方与自己有些极其相似的地方,也许是容貌,也许是身上的气质,也许是对待事物的看法,这种投契感让初恋的范闲,初恋的婉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执子之手的美妙,由两个本来陌生的男女,变成了如今一眼一指便能知道对方想些什么,竟是没有
有花多少时间。
林婉儿望着他的脸,忧色忽起问道:“你天天用那香让四祺入睡,时间久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范闲安慰道:“第一次来就说过了,这香对人身体只有好处的。”
林婉儿想到他第一天摸进窗来的情形,不由噗哧一笑,说道:“如果当时真把你当采花贼杀了,你怎么办?”
范闲苦笑着牵着她的手:“依晨,或许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你知道。”
林婉儿听他喊自己的小名,微微一羞,说道:“什么事情?”
“嗯…如果你要杀我,估计是很难的。”范闲笑嘻嘻地说着:“我从小就跟着很厉害的人学习,所以骨子里不是什么写诗的文人,倒更像个莽夫。”
林婉儿叹息道:“知道啦,如果不是莽夫,怎么会当街痛打郭尚书之子,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直到现在还不能离京。”
说起来,范闲打郭保坤的那案子一直没结,两边角力不下,京都府早就挂了白旗,举了免战牌,将案子递到刑部,用的名义是:案情复杂,难以勘决。其实这案情有什么复杂的,如果真想查,只要把现在跟着范闲在京都街上闲逛的几个护卫一抓,然后一用刑,什么都明白了,可问题是打官司的两家背景不简单,所以案情就自然复杂了起来。
这是歪门邪道,却又是官场正道??案子递到刑部之后,于是轮到刑部开始头痛,目前正在筹划着请宫中下旨,让监察院来办理这案子,虽然这种治安案件不应该是监察院的管理范围,但毕竟两边都是官员,而监察院又有监督官员的职责,所以也说得过去??京都百官都知道,监察院的院长大人,是哪个官员贵戚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所以郭家在等着监察院开始调查的那一天,孰不知范闲也在等着那一天,他手上拿着费介留给自己的牌子,才不会怕监察院的夜叉。
安静的夜里,范闲略略出了些神,接着安慰林婉儿:“这事不要紧,过几天自然就淡了。”他忽然想到面前这个少女的母亲,曾经在四年前试图要杀死自己,眉尖不由皱了一下。
林婉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见他神情,问道:“是不是最近有些麻烦事?”
范闲看着这姑娘的如画眉目,叹了口气问道:“如果将来…我与长公主之间有什么问题,我很担心你会如何自处,只怕你会很伤心。”
林婉儿微笑着:“为什么要提前思量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呢?婉儿从小就病着,似乎在数着日子过,永远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开这个尘世,所以我一向不喜欢思考没有发生的可怕事情。”
范闲叹了一口气,满是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余香,心里不停说着:“我知道你的感受,因为我曾经和你有过一样的遭遇。”
吻君唇叶,齿有余香。
“嗯…婉儿,你身子真软。”
“你…你摸的是你前些天自己拿来的枕头。”
范闲很喜欢夜里偷跑到女子闺房中的感觉,这像是偷情,却又是一种没有心理负担的偷情。如果允许的话,他愿意这样的日子更长久一些,至少在成亲之前,不要有太多的事情来打扰自己,能够在京都有这样的幸福生活,无论如何也是离开澹州前想象不到的事情。
奈何所谓事不从人愿,平静的生活总有结束的一天。这天下午,靖王世子摆明车驾,来到范府之中,柳氏赶紧上前恭敬迎着,将他迎入花厅用茶。
第四十八章 蚂蚁上树?
世子李弘成等了半晌,发现自己要等的人还没来,不免自嘲一笑,心想这位范公子架子倒真是大,这朝中文武百官,有资格让自己的等的,也没有几位。一转念便想到京中的这些事情,暗中佩服这范闲入京不久,闹出的动静倒是不小,抛出几首诗来便惹得文坛小震,半夜打个人便惹得官场中震,至于和宰相私生女的婚事,更是让有资格知道内情的人心头大震。
正想着,范闲已经老远地喊了起来,一面行礼,一面快步走了过来,他倒不是故意让世子等,只是先前正在和庆余堂的那位掌柜商量书局的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下。两位年青的男子隔几而坐,浅浅啜了几口茶,便开始说正事儿。
第一个开口的当然是范闲,他必须就那天晚上的事情向对方表示感谢。听他道谢,世子李弘成笑了起来,温言说道:“我当时就想,咱俩认识也不过数日,怎么就舍得包下整舫醉仙居来招待我,原来你心里是存了这个念头…不过无妨,郭保坤那厮草包一个,在太子的舍人之中,也排不上什么名号,只是家里那个老子还有些学问,你打便打了,哪里用得着拐那么些子弯。”
范闲知道世子说的是自己在公堂上的举动,自嘲笑道:“这不是没经验吗?若早知道京都里面打人也这般轻松,在王府圆子上我就一拳过去了。”
李弘成唬了一跳,赶紧摇着手中的帛金小扇:“那可使不得,事情做的太出格,我可不好出面保你。”
范闲呵呵一笑。再次谢过,然后才问世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李弘成略一沉吟,开口说道:“这事也瞒不得你,凭咱们两家情份。我也得把话说明白。本来二皇子是想让我诓你去见上一面,求个自然相见,免得惹你反感,但这般做法,仍是骗你,所以我明说了,明儿个二皇子在流晶河上设宴,专请你一个,我只是作陪。”
范闲皱眉说道:“这我是真不明白了,二皇子身份何等尊贵。我一个区区秀才,哪里入得他的眼去。”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弘成指着他地鼻子哈哈大笑,“做戏做成你这样的。倒真是失败。”
范闲尴尬一笑,却没有回答。
李弘成注意到花厅四周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正色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初见你面便觉心喜,便不忍心瞒你。似乎觉着这种手段不免让你我生分了,你也知道,如今陛下虽然依然春秋鼎盛。但所谓事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朝中众人的眼光总是看在那些皇子身上。大皇子天生神武,但却领兵在外。太子虽然是皇后亲生,但是一向品行不端。我靖王府虽然不偏不倚,但实话告诉你,在这些皇子之中,我与二皇子的交情却是好些。”
范闲吓了一跳,心想这事儿整地。怎么和自己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前世看二月河的时候,那些皇子说话尽是把简单的话往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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