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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声在山间回荡。使得群山微微颤动。
公孙勇大马金刀的立在飞猿峡的关墙上,从容不迫的看着数百步外蜂拥而来地贼军。经过连续两日地浴血奋战,关门外的空地上此际已经是尸横累累,血流成河。一千余具贼兵地尸体在关墙上堆成了座座小山,使得贼兵几乎不用云梯,便可冲上关墙。不过这种踩着自己同伴尸体的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绝不好受。
两日战斗对双方均是一种残酷的考验,公孙勇这次带地虽然全是精锐战士,但因为人数太少,所以几乎得不到片刻的休息,虽然到现在仍保持着较高的士气,但士兵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每一个人都全靠着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谢世成那边虽然人数多达五千,但前者因主帅重伤、粮草被焚而士气低落,后者又因这几日受到交州军的强力狙击,伤亡惨重,原本低落的士气也低到崩溃的边缘。这一战比得已经不再是实力,而是看谁能坚持得更久了。
抚着手中刀刃已经卷曲得不成样的长刀,公孙勇脸上扬溢着骄傲的笑容。当日他发现谢明华这支军队后面长长的辎重部队之后,果断的绝对尾随其后,伺机而动。因为其辎重之中有着大量的攻城器械,显然不是为了增援武陵而用,再加上谢明华自以为兵强马壮,又是自己的势力范围,根本没有多大的警惕,让公孙勇难以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尾随在谢明华后面两日之后,公孙勇终于将这支大军的虚实摸了个清清楚楚。公孙勇虽然声名比不上杨诚,但毕竟出身征北军,与匈奴有过数年的争斗,临战经验在众统领中最为丰富。谢明华却是第一次领兵作战,两人之前的差距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是以公孙勇仅是百人之数,便一击得手,不仅将其落在后面的辎重烧了个精光,而且还巧妙的设伏,将领兵赶来的谢明华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连谢明华也被他一箭射杀。
一击得手之后,公孙勇立即全速赶返飞猿峡,伪装成谢明华的部队骗入关门,再骤然发难,赶在谢世成撤军之前便占领了飞猿峡。公孙勇自知贼军在粮草被焚,主帅重伤的情况下必然会撤退,是以一夺取飞猿峡后立即抢修关墙,制作守城器械,然后以逸待劳的恭候贼军的到来。虽然在一开始趁其不备便占了个大便宜,不过公孙勇却没想到这支贼兵竟然如此厉害,明明士气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却仍然能组织起连绵不绝的进攻。他却不知道,和谢明伦的御军方法一样,谢世成同样将其手下兵将的家眷“保护”了起来,这些人若是要开小差逃走,一家大小都难逃一死。
“弓箭手,准备!”公孙勇大喝一声,长刀斜指天空,沾满血渍的乌黑刀身在阳光下异常夺目。按之前的计划来看,杨诚的大军应该已经渡河了,只要能再坚持下去,等到援军赶到,那他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呜……”凄厉的号角声在关墙上响起,仅剩的六十多名战士在城垛后出现,虽然每人面色都苍白得吓人,甚至有的人身上已有好几处受伤,但却没有一人露出半点畏缩之色。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
传了一个小时才传上,郁闷啊
第六卷 第三十章 其言也善
陵郡府
斥退左右,杨诚亲手将缚着谢明伦的牛筋绳索解去。“该来的都来了,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杨诚和声说道,走到小桌旁提起酒壶倒满两杯酒,然后坐在上首举杯向犹在惬意的舒松筋骨的谢明伦微笑示意。
“多谢了。”谢明伦笑着说道,上前举杯仰首而尽,脸上竟有一种解脱之色。这几年他费尽心力,虽然表面上一直不露声色,但心底里却是彻底厌烦了这种绝望中挣扎求存的生活。从一出生就为着一个明知不可为的目标奋斗,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现在终于可以卸下一切,个人的生死反而让他不以为意。
“谢我?”杨诚奇怪的说道,将谢明伦放下的杯子满上。
“能让谢某做个饱死鬼,将军已是仁至义尽了。”谢明伦淡淡的说道,再饮尽一杯,凝视着手中的酒杯,又笑着说道:“这坛三十年年的七井酿本来是我出生时我父亲为我亲手埋下,让我在登基之时用的。杨将军没将它独吞,谢某岂能不谢?”
杨诚笑了笑,又给谢明伦倒上。“我倒是要好生谢谢谢兄这几日来的合作,谢兄能如此通情达理,实在是武陵乃至荆州万民之福。”杨诚举杯以对,诚恳的说道。武陵城虽下,但四散在各地的贼兵仍有两三万之众,其中不乏背负无数人命的亡命之徒。谢明伦被俘之后,倒也是出意料的合作,不仅提供了这些人的准确位置,而且还亲手写下数道命令,让这些不知底细的贼军撞入交州军预先设好的口袋里。不到三日。他四年来苦心经营地班底除了见机逃走的郑临和仍在与张破舟三人缠斗的赵趋外,余者纷纷落网,让杨诚着实省了不少功夫。
谢明伦自嘲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树倒猢狲散,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也斗不过杨将军,又何必让无辜百姓受害呢。”
“谢兄若是早有这份心思。那可真是万民之幸了。”杨诚举杯示意,径自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他言中所指,正是谢明伦驱逐饥民和破坏家田之事。虽然谢明伦这两招均没能给交州军造成多大阻碍,但真正地影响却会慢慢突显出来。荆南被破坏的农田多达四成,虽然今年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但收获的粮食不仅不能填补交州之前付出的数额,反而还得交州继续背上荆州这个包袱,直到明年荆州丰收为止。而那些被逐的饥民虽然得到及时的救助,并没有多少饿死路旁的惨剧发生。但由于露宿在外,饮水大多就近而取,不少百姓喝了沟边田角的生水而染上疫病。这不仅会影响到随之而来的秋收,也让交州额外地支出不少人力物力。
“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是换了杨将军,想必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吧。”谢明伦不以为意的说道。他的种种措施,本来确实也能对交州军造成不小的打击,只是没想到交州军竟如此迅速的攻克武陵,肃靖叛乱之后再专心对付这些措施所带来的巨大影响。若是他能在武陵坚守一个月,说不定事情会是另一番结局。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让他落得个惨败的结局,而且还是个再无法翻身的惨败。
“其实谢兄若能摒弃对朝廷地怨恨,也未必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杨诚叹气说道,他和谢明伦两度交手。虽然均让他占了上风。但他心底里对谢明伦这个敌手,倒也有些钦佩。若是谢明伦遇上的不是他。说不定还真会是另一番光景。仅看谢明伦凭着武陵一郡之力,便能养起五万大军,便让杨诚自叹弗如。而且武陵在他的控制下。丝毫没有半点混乱,即使有驱逐饥民之举,也没有引起任何骚乱,谢明伦的治理手段可见一斑。
谢明伦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杨将军倒也用不着安慰我,只恨我生在帝王之家,而且还是个落魄地帝王之家,一切早已注定,没有任何可供我选择地余地。倒是天下大乱将至,以将军雄才伟略,不知有何打算?”
“谢兄太高看我了,杨诚不过一村夫而已。况且天下并非是大乱将至,而是大治将至。”杨诚笑着回道。
谢明伦盯着杨诚的眼神,皱眉说道:“谢某已是阶下之囚,生命只在旦夕之间,杨诚军仍不能以诚相待?”
“杨诚句句出自内心,谢兄何出此言?”杨诚一边替谢明伦倒着酒,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
谢明伦笑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以将军的眼光,难道还看不出大陈江山已是摇摇欲坠?”
“些许小恙,药石可治。”杨诚淡淡的说道。
“哈哈。”谢明伦大声笑道:“百年陈疾,竟被杨将军看作小恙,谢某实在不知杨将军是有意糊涂还是天纵奇材。”
“谢兄所谓百年陈疾,可否详细道来?”杨诚一脸诚恳地说道。大陈的种种危机他已从章盛那里听得不少,此时倒也想听听以谢明伦的眼光,有何不同之处。武陵一平,荆州境内便再无大患,蔡进锐已经带着平海营奔赴洞庭,剿灭从江夏逃出来的那只贼军已是指日可待。他接下来需要面对的事情,便是荆州的治理和如何以荆交之力,助天下之治了。虽然志向早已立下,但他现在仍没有一
的方案,再加上长安目前的危机,让他倍感肩上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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