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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听得一奇:小师叔?诱至江南?那是我师父风清扬了?这汉子五十出头,师父风清扬不过六十岁,年纪与他相差不大,但是辈份高了一辈,所以他才称之为小师叔吧。
只见岳不群仰天打个哈哈,道:“笑话,剑气二宗玉女峰顶比斗,光明正大,当时峰顶剑宗的各位前辈人人都服气自尽,想不到你们今日却遁词纠缠。你们若认为剑宗胜过气宗,尽可自立门户,将我气宗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毫无二话。”
封不平嘿然冷笑道:“华山乃是本派立派的根本。剑宗是华山正宗,为什么要离开华山自立门户?我们已隐忍了几十年,今日一定要让剑宗光明正大重新踏上华山正气堂,你既不肯退位让贤,咱们就手下见真章吧”。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华山‘正气堂’,已不是当年的‘剑气冲宵’堂了,只怕你们坐不住这个位子”。
仙鹤手陆柏语含威胁地道:“封兄、成兄、丛兄将昔年华山剑、气二宗比斗之事告知了左盟主,盟主颁下五岳令旗,若是剑宗今日胜过气宗,左盟主愿意全力支持封兄等人返回华山”。
宁中则一直坐在丈夫身边,并未插言,此时听到陆柏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之言,忍不住怒而起身,厉声道:“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我华山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做主,何劳左先生过问”。她实是心中怒极,这一声竟不称左冷禅为盟主,显然对嵩山剑派嫌隙已生。
岳不群见妻子动怒,起身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示意她坐下,面对三位剑宗高手道:“岳不群年及弱冠,接掌华山门户,日日殚精竭虑,生怕弱了华山一派的名声,这份重担压在肩上,无时无刻不若山一般沉重。如果三位比武真的胜过岳某,岳某倒愿拱手将这份责任交予三位承担,否则……还请三位早早离去,莫要再来生事”。
封不平立在对面冷笑道:“噜唆这么多,还不是恋栈不去?华山掌门之位你是不肯相让了,是也不是?”
他说‘是也’二字时已刷地一声拔剑在手,‘不是’出口,迅捷无伦的四剑已经出手,这只是一刹那的工夫,长剑已分别在岳不群左肩、右肩、左臂、右肋各刺一剑,刺破衣衫紧贴皮肉穿过,运剑之快、招式之巧、用劲之妙均是妙到毫巅。“
岳不群微笑不动,四剑贴身而过,他这份定力实是令人骇然,而且他能胸有成竹受这四剑,显然若封不平真有伤人之意,他必有克制之道。那时剑已及体,他若能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护身克敌,那武功必然高出对方多多。
令狐冲在门口见了如此惊险一幕,却是惊叫出声。他对恩师视若亲父,登时忍不住推开大门闯了进去。后边发生的事和吴天德前世所知差不多,只是令狐冲用的却不是壁上剑法,而是独孤九剑,华山剑宗三位高手接连败下阵来,这三人倒是一身傲骨,虽然陆柏一意表示要帮助他们用武力强行夺了华山掌门,但是三人败在岳不群一个弟子手中,还有何脸面留在华山耀武扬威?三人一脸惨然,凄凄惶惶径直走出正气堂去,竟是头也不回。
这三人苦练二十多年剑法,一心一意要光大剑宗门楣,今日之败,雄心尽丧,走出华山派的大门,立在路口竟是茫茫然不知该向何方。
吴天德跟了出来,瞧了瞧三人模样,微笑道:“那位打败三位的华山弟子……用的剑法真是巧妙”,他重重地念出剑法二字,三人听了面若死灰的脸上一动,转目望着他,只见吴天德举起右手食指,虚空划刺,正是令狐冲刚刚破解三人剑宗绝技的妙着。
随即吴天德又道:“华山剑宗难道就没有办法破解他这几招么?”,凝神望了三人一眼,忽地以指作剑,使出从石壁上所学的三招华山剑招来。这三招剑法本就妙至毫巅,而吴天德又精通独孤九剑的要义,对这三剑略作修改,恰恰可以克制令狐冲刚刚的三招剑法。
封不平三人虽不曾见过这三招,但那用力的法门、招术的特点分明正是华山剑宗武学,不由身子一震,惊道:“你……你……你是本门剑宗弟子?”,声音发颤,惊喜若狂。
三人对剑宗武学本已绝望,此刻见了这三剑,信心顿生,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吴天德心知独孤九剑最擅临敌应变,自已想出这三招自然可以破解令狐冲那三招,但若是此刻对战的是令狐冲,令狐冲未必便不能再出机杼,另创新招,不过这些话此刻自然是不会对三人讲的。
他向三人施了一礼道:“小弟吴天德,这位师兄刚刚提到的小师叔,可是姓风?”
黄脸青衣人手指发颤,指着他道:“你……你是风师叔的弟子?他老人家还……还活着?”。
吴天德刚要说话,隐约听到院内又有脚步声传来,便道:“三位师兄且请下山去华阴县里华阴客栈住下,小弟回头自会去见你们”。三人瞧他神色,显然现在不欲被人知道他身份,好在三人知道心中剑术通神的风师叔仍在人世,正喜自不胜,连忙点头答应了,匆匆赶下山去。
吴天德回到院中,只见陆柏铁青着脸,天松道长神色木然,而岳不群正满面春风地殷殷留客,吴天德不禁面露苦笑,心想:碰上岳不群这号人物,叫你气不得恨不得,这般作风也真够叫人头疼的了。
好不容易听完岳不群的客套话,陆柏拱了拱手,道:“多谢岳掌门美意,陆柏还要赶回嵩山覆命,不能久留,告辞了”。
天松道长强装笑颜,也跟着稽首,随陆柏出去。米有义二人却是笑嘻嘻地对岳不群施了一礼,道:“晚辈奉左盟主之命前来华山做个见证,家师曾经吩咐弟子,此次来华山,只带一双耳朵,一双眼睛,现在华山事了,晚辈要回去覆命了,岳师叔,小侄告辞”。二人行礼如仪,告辞离去。
岳不群微微一笑:刘正风深受嵩山派之害,正是与自已同病相怜,他让弟子带这几句话给自已听,心中如何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转首看见吴天德,岳不群不禁一愣,他识人的本事极强,吴天德相貌变化虽然不小,他与吴天德也只在刘府见过一面,却颇有几份印象。令狐冲过来再一介绍,登时想起此人是谁来。虽然觉得一位朝廷的将军突然来到华山,十分奇怪。但也不便表现出来,忙拱手将他让进正气堂去奉茶。
此时宁中则、岳灵珊、一众华山弟子正兴高彩烈聚在正气堂中,欢喜雀跃犹如过年一般。岳不群心中疑虑令狐冲从何处学来如此神奇的剑法,有心追问,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外人,这事却是急不得了。
二人攀谈一阵,听了吴天德辗转来到华山的缘由,岳不群正要安慰他一番,刚刚张口,忽然门口有人拉着长音喊道:“包青天……包大人到……”。这一声略带嘶哑,叫得众人都是一怔,纷纷扭头望去,只见正气堂的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双颊红肿,口角瘀血,往那儿一站,面目扭曲,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恼恨。
大家均是一奇,这人竟是刚刚离开的嵩山派陆柏。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也不知他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口里还唱戏一般喊着什么包大人来了,莫非疯了不成?
众人正惊诧莫名,忽地门口并排拥进来几个人。正气堂的大门颇宽,足以容纳四人并排行走。可是现在却有六个高大的老人并排走了进来,来势甚急,一到门口都往中间靠拢,偏偏没有一个人稍稍退后一步,结果六人竟一齐卡在了那里。
陆柏颊上哆嗦了一下,转过身来施了一礼,木然道:“包青天包大人请进”。
那左数第三个老人喊道:“不要挤不要挤,我在中间,我是包大人,应该我先进”。紧贴着他右臂的老人斥道:“我也在中间,自然我便是包大人,所以应该由我先进”。
那先说话的老者怔了怔,数了一数,哈哈笑道:“那小子明明说包青天包大人请进,那自然是两个人了,我是包青天,你是包大人,咱们应该一起进”。
反对的老人听了大是赞同,忙道:“正是正是”,运力向内便挤,左右其余老人一齐运劲挤住,七嘴八舌表示反对,最左侧那老人肩膀挤得门框咯吱作响,瞪着眼道:“放屁放屁,我明明听见他道‘包、青、天、包、大、人’请进,这六个字分明是六个人了,那便是请我们六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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