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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3页）

我真爱跟他打电话，嗯。

两天后，我处理完退休的事宜，回到日本东京。

十年以来第一次完全得到自由，终于不用把组织的事情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我只觉得迫不及待，简直期待兴奋的像是第一次离开大人出去野营的小学生。

十年的生活，我的东西应该很多，但我带出来的行李却很少，只有一些换洗衣物，一台惯用的笔记本，和一台车。原本到了日本再买车考驾照也可以，但是我现在年龄似乎不够考驾照的，车是K从英国送过来通知我去拿的，我自然不会跟他客气，驾照则是跟L打了招呼，用的原先组织办的国际通用驾照。

车提早运过来了，所以从机场出来，我就直接开车回到托人买的住所。不过近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没办法，日本跟美国不太一样，驾驶室换到右边，我还真不太习惯，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差点直接撞上去……

房子是普通的日式居所，单独的一栋，带一个小小的庭院，有简单的矮围墙。庭院虽小，但很合我心意，平整的草地，两三棵挺拔的枝叶繁茂的树。

房子里面也是日式的设计，是我要求的简约风格。虽然自从6岁以来一直在美国生活，对日式的家居设计可能会不适应（虽然在凤家住了段时间，但他家也是欧式风格），但我来日本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体验它的文化，当然不会怕这点小事。不过鉴于榻榻米实在影响我的睡眠质量，我特地订了只kingsize的床垫放在卧室，虽然这样的话其他东西就基本没地儿了——幸好我用的是笔记本，不是台式机……

巡视了一遍房子，满意地发现Housekeeper很负责的保持了各处干净，想想自己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于是决定先去距此不远的大型超市购买日常用品和食物。

洗了个脸，换身衣服，拿上钱包钥匙和购物袋，就出了门。

当我穿着大号T恤、沙滩裤、人字拖，心情轻松愉快地在距家十分钟路程的超市，跟热心的大妈们讨论那种蔬菜划算又好吃的时候，我才真正有自由的感觉，仿佛飞在云端的风，连回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无比。

晚上八九点的风很凉，很舒爽。跟许多大城市一样，东京的夜空被霓虹灯火映得泛红，看不到太多星星。墨蓝偏紫的天空上一轮弯月，远近几座矗着的高楼，点点密集朦胧的灯光，绚烂闪烁的霓虹招牌，典型的城市夜景。

我家所在的街区不在繁华的路段，这时候虽还不算晚但已经很安静了，家家的灯光亮着，隐约传出电视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孩子的笑闹或是犬吠，很安宁的感觉。原本天就不算暗，再加上每五十米一盏路灯，虽然光昏黄了点，但是照夜路是绰绰有余了。

我出门的时候特地开了灯没关，现在远远的已经能看到自己家的灯光了，温暖的橘黄色的，仿佛有人在那明亮的“家”里惯例地等我买菜回来，等着绽开微笑张开双臂对我说一声：“欢迎回家！”

我抱着小山一样的东西，禁不住加快脚步，然后忽然怔住，身上有一个部位酸涩刺痛。

我无奈的笑笑，拔脚继续行走。经过信箱的时候，打开看了一下，有一封信，不出所料的话该是名华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把手里的小山堆在桌上摆好，我一屁股坐下，想先吃个苹果歇歇，却发现放在最上面的苹果上有未干的水渍，只得拿去洗洗，然后我半垂着眼睛，微笑着大口咬下去。

……　2。12

大头女儿和小头爸爸

为什么回来东京？

K有问我没有答。当然不是为了见谁，K了解我，他知道我现在肯定避凤镜夜不及。

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原因。一是毕竟生活了几个月，有点习惯了，作为离开组织独立生活的初始地再合适不过；二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如果凤在找我的话。只要小心地避开他的活动范围，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不见面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那种“阶层”，我这种庶民，如果不是春绯那种运气（？）强到暴的人，没有交集才是正常的。

理论非常正确。但是我忘记了两个人——春绯和环——一个纯庶民，一个千方百计向庶民生活靠拢的、凤镜夜的最好朋友。

于是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成为高中生之前的最后一天，我就为我的幼稚付出了代价，见到了避如蛇蝎的某人。

“……七夜？”

声音：熟悉，春绯可能性98％。

方向：七八点钟方向。

分析数据：语调上扬，语速较一般时缓慢，可见其不确定。由声音方向来看，看见我的脸至多10％。可以逃避。

我反射性的想回头，分析完现在的状态之后又反射性的想落跑，幸亏理智告诉我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我在他人眼里的真实反应其实是冷静地如常地缓步往原方向走。

“七夜！”那声音反而变得坚定了，并迅速朝我靠近而来。虽然背后没有眼睛，但我知道她肯定是跑过来了。

看见脸的话装不认识就没意义了，所以我果断的决定：跑！

一边跑一边懊悔，好好的呆在家里就好了，都暑期末了，跑来参加什么土产品展销会啊！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对这些以前都没见过的东西很感兴趣，时光倒流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来……可是，被熟人撞见也就算了，偏偏还是春绯，离凤镜夜最近的人之一！

我不顾后面“是我啊！等等我！”的呼喊，拼命地跑，看到刚开的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