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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为这孩子起个名?”宋阀主踏入里屋,轻声问。
一阵清风从窗外拂入,宋逸慢慢抱起女儿道:“清清,宋清清。”
听闻孙女小名,宋阀主轻叹:“当年你娘曾道若生女,名唤清清。你娘如在人世,若知她的孙女因被亲娘毒害为哑女,定会伤心流泪。”
“爹,孩儿不会听信小云的片面之言,亦不愿寻清清被害的答案。今日小云所做之事,逸儿不忍追究,但也不会再留于此与她相处同地。明日孩儿会离开岭南,带清清求医。”宋逸坚定道。
“你……爹不会拦你,但你须铭记,无论清清是否能说话,每年回岭南一趟。”宋阀主气愤地瞪着自家小儿,无奈小儿眼中的坚定,作爹得自是知道孩子的想法,终点头答应。
翌日,宋亦云仍昏迷不醒,宋逸带着女儿清清离开岭南宋家。
发觉衣袖被轻扯,宋逸回过神来,对上女儿担忧地眼神。笑了笑,抱起女儿,走向竹林唯一的小道。
疯女
抬头凝望窗外的夜景,清清嘴角微微上翘,听见叫唤声,忙跑出屋子。
“爹。”清清轻敲了下门边,抬眸对上爹的笑脸,动了下嘴型,可惜发不出声。
慢慢步进屋内,清清走至宋逸身前,似带泪光的双眸惹人怜惜。
宋逸手抚上清清的发,温和笑道:“清清,明日我们起程回岭南见爷爷。”
清清点点头,嘴角边泛起笑意,她也想爷爷。第一次见爷爷,清清躲在爹的身后,微侧身偷望坐在主位上看起来严厉的老者,当爹让自己上前,指着老者说是爷爷,爹爹的爹爹,清清大着胆子慢慢走上前,想唤声爷爷却不该如何表达,害怕爷爷嫌弃自己是个哑巴,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只在爷爷身前一动不动。待爷爷慈祥地笑唤清清,清清呆愣地抬眸,身子已被爷爷抱起。
直到与大伯的三个小哥哥见过,清清才知爷爷对自己的特别,人人眼中的爷爷是严厉非常之人,至奶奶死后,爷爷便不再笑。小哥哥们皆道,爷爷对她是极好的态度,这点可说明清清以后在宋阀的地位,清清的娘少有人知是谁,但也因爷爷的疼爱而受得尊重,人见之便会唤声四小姐,或是清清小姐。
“清清的生辰快至,缺儿他们三个可都嚷嚷着,等着清清回岭南,送上小礼。”宋逸笑了笑,道。
清清挠了挠头,脸颊带红,缺哥哥他们哪是送礼,每次见过皆是带她到山里瞎转悠,自己脚步慢,每次都落在最后,不见他们人影。想让她快些回岭南,定是有什么事要以她的名义溜出去玩。
忆起两年前,那日他们回来晚了,事因清清迷了路,让三个哥哥找了许久,这才晚归。爷爷罚他们不许吃东西,且去祠堂跪上一夜;唯留清清在书房里罚抄《论语》,待清清抄完,趁爹爹被爷爷叫去的空档,清清偷溜出园子,带上吃的前往祠堂方向,因女子是不可随便进祠堂,清清通过未关好的窗户,轻轻推开窗户,将篮子用绳子慢慢挪进祠堂。可是鲁哥哥却说不要她假好心,如不是她,定不会挨罚。被缺哥哥给制止,噤了声。智哥哥丝毫不在意,忙起身将篮子给提了过去。
听见祠堂里吃东西的声音,清清才安下心。可是鲁哥哥是怎也不愿吃她送的东西,清清瘪了瘪嘴,听着鲁哥哥说她是个小哑巴,只能被照顾,一点也不顾他人。泪慢慢溢出眼角,这是清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累赘,错在她,爷爷不应该罚三个哥哥,可是谁都知爷爷说过的话,不可更改。
最后清清选择陪他们一起罚跪,不希望自己是特殊的存在,便跪于祠堂园子中央,凝视着祠堂紧闭的大门。说来这夜宋逸被爹叫去聊父女在外的情况,而下人们又没注意四小姐偷溜出屋子,清清便在园子里跪了一夜。直到宋阀主踏进祠堂园子,见孙女跪在园子里,上前问明原由。放出三个贪玩臭小子,抱起因吹了一夜冷风而昏迷的清清离开,因清清对爷爷道有错一起罚,那日晚归皆因她起,故她当被重罚。最后宋鲁向清清道歉,事也便了了。
半个月后,岭南宋家。
“二弟,你可回来了。爹这些日子直叹你怎这般速度,拖了他见清清的时日。”宋骏笑道。
清清淡淡一笑,用嘴型唤了声大伯,宋骏微笑地摸了摸她的发。笑称清清又长高不少,清清害羞地低下头。
进入宋阀,绕上了几个大弯,一路上经过不少园林,终在爷爷特别养着小鱼的湖旁见到他老人家。爹与大伯两人慢慢走在后,清清先行跑到小湖中央的古亭见爷爷,此时的宋阀主已年迈,早早将位置让大儿子接替,整日无事,或去陪夫人的墓前待上半日;或喂着湖里的小鱼;或许教导三个孙儿刀法。
“爷爷,这些小鱼真可爱。”清清用手势道。
宋阀主笑了笑,道:“清清的生辰快至,爷爷送你只小貂。”说完,一位仆人进入古亭,手中提了个小铁笼,里面一只雪白的小貂半眯着眼。
初见小貂,清清好奇地趴在石凳与铁笼中的小貂对望。小貂睁开小眼对之对望,动了动小身子,原是趴着的小貂慢慢直起小腿。伸手打开铁笼,小貂立刻冲出笼子,清清转身望着小貂离开的方向片刻,接着追了上去。
“它不会跑的,清清你慢点,别摔着。”身后不远处传来爷爷的声音,清清停下脚步,转身朝爷爷点头,踏出小园。
雪球似的小貂冲进一个荒芜冷清的园林,清清站在园口处,犹豫着是否进入,这里是宋家禁地。当听见园林传出花瓶落地的声音,清清担心小貂撞落了什么,抬脚踏进冷清的小园。
小园内没有其它园林美,这里没有花,树木无人修剪,遮住了园中屋子的光线,使得这里看起来如鬼屋般。一阵风吹过,本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在此处有如冬季般寒冷,清清身子颤抖了下,听见小貂的叫声,慢慢挪着步子走到屋子前。
抬眸望了眼被遮住阳光的门,大着胆子用力推开门。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清清踏进阴暗的屋子里,屋子里到处布满灰尘,清清被落下的灰尘遮了眼,提手将眼前的灰扇开,小貂的尾在里屋口露出,清清跑向里屋,欲将小貂抱出。
跑进里屋的清清怔住,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披发女子,受惊地张开嘴,想叫出声但她无法无出声音来。站在原地,腿发软不能动,小貂跑到她腿边,贴在清清脚边,受惊地清清已无感觉般,瞪着那床上狠狠盯着她的女人。
披发女子身着白色长衫,脸色苍白,睁大双目,眼角白处有点血丝,唇无血色。腰间戴有一根粗长的铁链,按铁链摆放得长度,可在里屋行走,这里是整间屋子里最干净的地方,案上点有一根长烛。披发女子突然站起身,清清吓住,摔倒在地上,女子动作缓慢地朝她走来,清清撑地的手不停地颤抖,坐在地上的清清见女子越来越近,使出全力挪动着身子。
当清清眼见要爬出里屋时,披发女子跪下握住她的小脚,用力将清清往她所在之处拉。泪不停地滑落在地,清清张开嘴,哭得伤心,小貂跑上前咬住披发女子的手,女子手疼得松开了清清。
“连只畜生也帮你,冉依依,你这个妖女!”披发女子咒骂道。
清清愣住,不是她不想趁这空隙逃离,而是这时脚发麻,且被女子握过的地方,疼得厉害。
女子停下咒骂,呆愣地望着清清,提手咬着指头,疑惑道:“不对,你不是冉依依,可是你和冉依依很像。”声音慢慢低沉。
忽然,女子神情一变,伸出长指,激动地叫道:“你是那个妖女的孩子,你是妖女和逸哥哥的孩子!你没死,你怎么可以不死!你把我害得如此,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小妖女!小妖女,你娘是妖女,你是小妖女!”
哑因
听闻披发女子的叫声,清清愣住,泪渐渐止,泪眼朦胧地望向说话的女子。冉依依?谁是冉依依?她是小妖女?这个可怕的女人为什么叫她小妖女?细细一想,清清似明白点披发女子的意思。冉依依,这指得是她娘的名么?
从未听过爹提起娘的名字,自她有记忆开始,对于娘的事,只是知娘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爹不知道娘在哪,只是带着她寻大夫,寻娘。清清不知,宋逸知道阴癸派所在,但他不愿去见依依,害怕事实真相如小云所说,清清是被她娘给毒哑。这对年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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