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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颜这才放下心,任由他剥开,换上干净的衣裳。
许是太久未见,男人略有些粗糙的大掌掠过之时,激起一阵轻微战栗。
她有些难为情地偏开脸,帐中呼吸微滞,随后是晏铮克制沙哑的声音:“老神医说了,你胎象不稳,先好好休养,别伤了身子。”
楚若颜点了点头,又惊问:“老神医来过了?那秦——”
她语声顿收,下意识往帐外望去,想看看有没有外人在场。
却被晏铮扳过脸来,一字一顿道:“那人没事,你二哥也醒了,宋贾死了,还想知道什么,嗯?”
楚若颜一怔,明显感觉到男人有些生气。
接着下颚微凉被抬了起来:“阿颜,你为何总是这样,有操不完的心?我走之前怎么同你说得来着?万事等我回来,可你呢?可有一点放在心上?”
女子下意识道:“可是对方……”
“我知道,烂事多得应接不暇,那是底下失职,不该累你至此!”晏铮看着她讷讷的模样,心下又是一软,不自觉柔声,“阿颜,我不是怪你,也怪我不在你身边,才让那些牛鬼蛇神往你跟前凑!”
楚若颜连忙按住他的唇:“胡说,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还要让你为后方担心,那不是我这个夫人失职吗?”
晏铮抓住她的手指道:“阿颜,我只希望日后你能以己为先,否则你有个什么……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楚若颜心头一跳,想起梦里那个疯魔的身影,立即扑上去抱住他:“不!你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小娘子突然主动,男人勾勾唇角:“好,不会。”
二人就这般静静相拥,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许久,晏铮才放开她:“阿颜,我此次回京是临时起意,不能久留,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女子麻溜松手:“好,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晏铮一愣,自出征后,已很久没听到这句话了。
嘴角不自禁扬起:“要,辛苦夫人了。”
屋外的孟扬听见这话一阵牙酸。
公子就知道辛苦夫人,怎么也不知道体恤体恤属下?
这次他们可是跑死了八匹马,日夜兼程才赶回来的……
可看着院子里被罚站桩的影子,这话是一个字不敢往外吐。
百晓阁。
晏铮到时,云琅正在杀人。
他抓了一批宋贾的人,正不嫌麻烦挨个儿割头。
听见妹夫来了,也不顾满手的血,随意将头颅一扔靠回榻上:“来问罪了?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晏铮冷笑一声睨了眼孟扬,后者拱手道:“阁主,这交代怕是不好给,我家公子在南蛮也遇上了他们,有什么朱雀使玄武使,还有个白虎使被我家公子重伤了。”